谁料一抬头竟发现秦霂挡在自己跟前，眉头紧皱，眸色阴冷得可怕。
顾南枝被他盯得心头发毛，手里的行李箱砰的一声砸在地板上。
秦霂幽幽盯着顾南枝，似乎在等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女人精致的眉眼虽然写满恐惧，却咬着薄唇沉默不语，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你这是要去哪儿？”
秦霂终究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阴恻恻的嗓音里压抑着愤怒，却还是残留着一丝期待。
希望能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足以平息他所有愤怒的解释。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顾南枝抬眸瞥了一眼秦霂，又看了看他身后刚刚才慌忙追进来的韩越瞬间明白他已经知道自己订机票的事儿。
也就没了解释的心思，干脆破罐子破摔。
“为什么突然要走？难道我对你的纵容还不够？”
秦霂盯着顾南枝许久，终于还是压下满腔怒意，想问她要一个缘由。
可顾南枝却一句话不说，直接提着行李硬闯。
“秦霂，我当初不过收了你区区二十万，你就算去外面找陪睡的，这些年下来也远远不止这个数，你凭什么要求我继续乖乖听话？”
顾南枝瞥了一眼自己被男人狠狠拽着，骨头几乎被拧断的胳膊，唇角浮起一抹冷笑，眼角眉梢尽是恨意。
“二十万？顾南枝你是真的记性不好，还是没良心？竟然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见顾南枝一脸坚决，似乎恨透了自己，秦霂满腔的怒意里忽然涌出一丝莫名的情绪，包子里随即泛起冷笑。
笑里尽是嘲讽，却又似乎不仅仅是在嘲讽顾南枝。
这么多年过去，虽然秦霂任由整个南城将顾南枝看作笑话，对她也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这不代表他对她就一丁点儿感情都没有。
秦霂以为顾南枝也是如此，虽不至于爱上他，对他也应该有那么一丝丝的情意。
可她竟然说走便走，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秦霂的质问让顾南枝回想起了顾星星曾经换过的那颗心脏，以及这些年，他在她身上的花费，冷冰冰的眸子里忽然多了一丝愧疚。
“抱歉秦总，欠你的我会想办法还给你，我真的不想再像现在这样被人当玩物似的养着。”
顾南枝微微抬眸，望着眼前满脸怒意，又似乎有那么一丝丝伤心的男人，眼眶忽然泛红。
“我才二十几岁，应该有自己的人生，求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见秦霂沉默着不说话，眸色也越来越阴鸷，只一个眼神便能让人胆寒心惊。
顾南枝知道男人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抓住最后的机会，壮着胆子哀求。
眼圈越发红得厉害，就连声音也带了哭腔。
看着女人伤心绝望的模样，秦霂竟然有些心软。
不过也只是瞬间而已，很快他的眸色便恢复了阴冷。
“顾南枝你要是敢走，你弟弟立马就会死。”
像秦霂这样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背叛？
更何况背叛他的还是个毫无尊严的玩物。
在他眼里，顾南枝是自己的所有物，可以伤，可以死，可以化作一捧枯骨，但绝不允许从他身边逃离。
所以刹那的心软过后，他便又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的威胁顾南枝。
而所有威胁的手段里，最好用的便是顾星星。
听着男人咬牙威胁，顾南枝心里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却又镇定下来。
“星星他病得那么重，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心脏的话，根本撑不了多久，他横竖会死，我不愿意再为了他白白消耗青春。”
顾南枝缓缓抬眸，拼命压下满心的悲伤，故意装得绝情无比。
眼神甚至隐隐透露出对顾星星的厌恶。
秦霂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莫名怔住。
“顾南枝，以前还真是没看出来，你的心竟然这么狠，为了所谓的自由，连亲弟弟的性命都可以不顾。”
片刻的怔愣过后，秦霂的眸色越发冷了几分，随之而来的便是更无情的嘲讽。
“随你怎么说都好，只不过是想为自己活一回而已，有什么错？不过我想以秦总的身份，应该不会愿意背上杀人的恶名吧？”
顾南枝笑得冷酷无情，甚至故意挑着眉梢盯着秦霂，似笑非笑的调侃。
跟温念比起来，秦霂还算是个好人。
所以哪怕自己一走了之，他应该也不会真的让人拔了顾星星的管子。
凭着这么多年对男人的了解，顾南枝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