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发你的人,知道不知道是谁?”方伟问道。
“我琢磨着,可能是我头次进货的那家老板。听同行说,这家老板的货有些贵,我多方打听,委托熟人,介绍了一家便宜的,后来,再没有在那家进过货。说起来也奇怪,在我离开前后不久,有几个客户也不在他那儿进货了,那家老板以为是我搞的鬼,很生我的气,扬言要报复,我怀疑是他告发的。”小张分析说道。
“那几个人是不是你拉走的?”方伟问道。
“不是的,那种缺德的事儿,我干不出来。”小张说道。
“事情巧就巧在这儿,你不在他那儿进货,同时,也有几个人也不在他那进货,搁谁都会胡思乱想的。”方伟说道。
“他这一告发,让我损失那么多钱,真恨死他了,恨不得杀了他全家。”小张越说越生气,发狠地说道。
“怀疑归怀疑,你没有什么证据,只能吃哑巴亏。再说了,生意时间长了,打交道的啥人都有,难免会出现类似问题。我建议,你不如找机会,跟那个老板好好谈谈,把事情说清楚,避免误会,能省去好多麻烦。如果他心里老记恨着你,怕对你以后的生意不利。利润那么大,把关系搞好点,多倒腾几次,就能把损失补回来,你说呢?”方伟婉转地劝道。
“容我想一想。现在正在气头上,一时转不过弯儿来,等消了气再说吧。”小张回答道。
小张脸色缓和了许多,方伟趁热开玩笑说道;“钱上帮不上忙,只能在你面前打几句嘴炮,帮你解开心结,不要做傻事,”
“我知道你没钱,每月工资全寄回老家,很佩服你对父母的孝心。”小张恢复平时的状态,微笑着说道。
“我说的话你要记住,不能呈一时之勇,那样会误大事的。”方伟停顿了一下,拍着小张肩膀说道;“进去吧,不能把工作撂下,放轻松些,同事之间,该说话还是要说的,不要让人笑话。一个大男人,应该拿得起,放得下,你说对不对?”方伟说道。
小张点点头,两个人一同走进办公室。同事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人,刚才小张乌云密布的脸,已变晴朗,同事们会心的笑了。
等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方伟盼着小丽赶快回来,越是着急,越觉得时间过得慢,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倍受煎熬。
方伟觉得,自己掉进波浪翻滚的大海里,急切盼着有人搭救,犹如期盼救命稻草一样。
方伟多方打听,才知道小丽已经回来,还没有联系他,小丽像失踪了一样,没了音讯。方伟没法找她,只能宽慰自己;“小丽出差刚回来,手头上肯定有好多事情忙不过来,需要时间去处理,一时分不出身来,还是再等等看。”
等待了几天,方伟实在憋不住了,拨通小丽电话,听筒那边传来小丽的声音,她说;“方伟,我回来几天了,没顾上给你打电话。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儿?”
方伟含糊其词说道;“没什么事儿,就是看你回来了没有,你回来几天了,也不打个电话,我担心出了什么事。”
“哦,是这样,我出差回来,手头上有好多事需要处理,忙的头昏脑胀的,把给你打电话这茬给忘了。等忙过这两天,我去找你,好吗?”小丽说道。
“好吧,不耽误你工作了,见面再说吧。你不要太劳累,注意点身体。”方伟关心的说道。
第二天,早晨上班,方伟刚进厂门,门房大爷喊住他,说道;“这里有你一封挂号信,你过来拿。”
方伟走进门房,接过信,说道;“谢谢大爷,让您费心了。”
“赶紧拆开看看,别耽误了,家里没有急事,是不会发加急挂号信的。”大爷嘱咐道。
大爷这么一说,方伟有点紧张,急忙走出传达室,抖着手拆开信,大意是;母亲生病住医院,需要做手术,父亲实在想不出办法,也借不到钱,家里人知道,方伟的工资早已寄回去,手里没有多余钱,来信让方伟再寄些钱回去,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方伟看过信后,满脸痛苦的站在那里,心里已是万分着急。母亲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严重到什么程度,需要要做手术,方伟不敢再往下想了。
方伟无意识的在自己身上乱摸,最终摸到瘪瘪的上衣口袋,除了仅剩的生活费外,再没有多余的钱了。
母亲住院急需用钱,却拿不出来,方伟脑子乱成一团麻。到底该怎么办?该向谁去借钱?方伟想了一圈儿;同事在做生意,没有多余钱,小丽有钱,平时麻烦人家够多了,再向她借也不太合适。想来想去,剩下的只有一条路,求助他所在的工厂,老板能不能借钱给自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厚着脸皮,去碰碰运气。
方伟来到财务处,把母亲生病需要钱的事,说了一遍,恳请财务主管,帮忙渡过难关,财务主管很同情方伟的遭遇,立马批了一千块。
方伟就像获得大赦一样,顾不上体面不体面,向财务主管弯腰鞠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