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穹那漫天神佛的巨大虚影,忽然间便消散了一尊,像是被一条抹布,彻底地抹去了。从此什么也不留下。
“但你们,有被我打死在此的觉悟吗?1
祸水起拳峰,世间第一高。
阮泅的身形高高扬起,司玄地宫竟然被砸开了!
这就是孟天海,这就是孟天海融会五万年来诸般绝巅烙印所成的【万古劫拳】!每一拳都盖压时代,位于时代之巅。
哪怕是手握司玄地宫的阮泅,也不能将他压下。
斗昭继续冷笑:“姜望就在你旁边啊,你反应过来了?
景文、齐文、楚文……
一篇篇好文章!
一个文字覆盖一滴水,学海一时倾血河!
而陈朴只是平静地对孟天海道:“回答你最先的问题——你在等瓜熟蒂落,而我们,在等你的瓜熟蒂落。”
时间空间,都为此拳臣服。诸天神佛,都为此拳加冕。
实在是几位大宗师,演得过于浮夸。
司玉安这时候看了阮泅一眼,愤愤不平:“我就说吧,你演得太假了!你看陈院长多自然!你再看看我,我怕憋不住笑,索性不说话!你倒好,非得来一句,什么‘必不可能叫他如愿’,还高呼‘上当了’!这谁能信?现在好了吧!他自己出来了,叫我偷袭都不成。你说怎么办?”
姜望一阵无语,本真人连通潜意识海,是为了让你俩聊天的吗?
自那红尘门后,现世之中,千里之外,倏然横来一剑。
其实宋菩提演得更差,还画蛇添足地跟斗昭解释一句,那欲盖弥彰的样子,也太明显了些!
但这女人不太好惹,他也就略过。
“且来1孟天海不仅不怒,反而放声大笑:“我孟天海吞人无数,早有觉悟。弱肉强食,天理如此。谁若有力,我的一切,尽都可夺!杀我都无怨,夺我功果又何妨!来来来!都与我上1
再断开。
血河翻天!
浩荡血色长河中,一朵血色莲蓬乘浪而起。此莲之巨,彷如一片血色的浮陆。足够千军万马,驰骋其上。
既对昆吾,又却刀光,轰走司玄地宫,砸开无垠学海!
“是是是,太是了。”姜望随口敷衍道:“太年长不行,太年轻也不行,三十岁刚刚好。大好年华,大有可为1
重玄遵语气轻松:“或许孟天海不这么想?我好像一直都是他的主要目标,不像某些人,只是添头。”
姜望说完,就隔绝了潜意识海。
他把开辟大世界的动静留在祸水。
此时他睁开淡漠的眼睛,不再表演丑态,而俯瞰着五位衍道绝巅:“不必再表演,也不用再等待。这座血莲圣界,就是我最后的底牌。现在你们看到了,告诉我——你们要如何,在它彻底诞生之前,杀死我?”
血河宗的洞天宝具赤州鼎,在同一时刻疯狂冲撞,但森白的法无二门锁链始终牢牢将其压制,虽有震天的锁链声响,却并未留下任何脱离的可能。
对于司玉安的质询,阮泅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司阁主是知道我的,我常行于命运长河,深知谎言难圆,因果难周,故而不擅表演,难欺天意。但既然论及责任,那我也只能……”
这狂暴的尖啸,是锋锐的描述,也是这个世界自然的惊惧。
神文、鬼文……
此刻,孟天海孤身一人。只有一双拳头,面对所有。
而孟天海继续出拳!
而眼前只有一抹刀光!
这抹刀光太亮了,它占据了孟天海感知里的一切,使得他在这一刻几乎失去本能,拥有的只是腐朽的哀恸!
此即宋菩提藏在袖子里的那一刀,是斗战七式里的杀力之巅,能够一刀杀天人的天人五衰!
在正式迎接这一刀之前,孟天海的道躯仿佛先开始朽坏了。
姜望认识大齐钦天监监正这么久,从来看到的都是他手谈天下,筹算万年,极沉静的一面。何曾见过这般霸道姿态?
此刻阮泅腰缠星河,掌托地宫,几乎将血莲圣界的声势都压了下去。
他的拳头泼洒开,真是万古劫!
这是贯穿了五万年时光的拳头,他一拳砸住了司玄地宫! <div cla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