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溅白练,六月飞雪还好,但是当戏台上窦娥许下这第三愿,台下一片动容。
“你道是天公不可期,人心不可怜,不知皇天也肯从人愿。做甚么三年不见甘霖降?也只为东海曾经孝妇冤,如今轮到你山阳县。这都是官吏每无心正法,使百姓有口难言!”
“浮云为我阴,悲风为我旋,三桩儿誓愿明题遍。婆婆也,直等待雪飞六月,亢旱三年呵,那其间才把你个屈死的冤魂这窦娥显!”
窦娥唱完,那台上的刽子手举起砍头刀,狠狠落下,事先准备好的符咒发动,一道幻象浮现,仿佛窦娥的脑袋被砍了下来。
“啊!”
全场同时惊呼起来。
与此同时,整座京城,也都同时发出了“啊”的一声。
此时只见台上,那鲜血飞起,尽数洒在了白练之上,同时,戏台上空,有飞雪落下,风吹雪走,掩埋了窦娥的尸首。
随后,光芒落下,整个戏台一片漆黑。
陈洛出现在的戏台之后,一拍储物令,三十名冤尸卫浮现,带着先天俱来的天赋,异口同声喊道——
“冤~枉~啊~”
……
戏台的漆黑停顿了半刻。
全场也都沉默了半刻。
偶尔有啜泣声传出。
窦娥的美丽,窦娥的坚强,都在洛红奴的表演下映入了他们的心里。
窦娥的命运,窦娥的孝顺,也都深深打动着观众。
可是,这一切,就在那刽子手的一刀下,一切都消失了。
千古奇冤啊!
侯良平紧紧握着拳头,他知道这是戏,但是他身为县令之子,也知道这不是戏。
这样的事情,时时刻刻都在大玄各处发生着。
但是又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缠绕着他。
他能怎么做?
他能做什么?
他偏过头,看到了自己的同僚,那些和他一样年轻的同僚们,此时也都涨红了脸,一副力气无处使的模样。
他们彼此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甘。
为什么?
怎么办?
就在此时,那黑暗的戏台又重新亮起,身着官袍的中年窦天章登上了戏台。他笑吟吟地告诉观众,他考中了。楚州大旱,他奉命前来视察,顺便回来见他的女儿,见他的窦端云了。
当窦天章从蔡婆婆口中得知一切的时候,整个人都崩塌了。他坐在窦娥的坟前,喝了三天三夜的酒。
他咬破手指,以血写就了一封奏折,详细说明了窦娥的遭遇,最后写道——
“非臣一家之事,乃天下百姓之事。”
“法权捉弄,无异于草管人命。”
“臣奏:请立都察院!”
那奏折写完,一股清风将其托起,在空中飘荡,最后竟然落在了叶恒的面前。
叶恒:?(°?°)?
朕还沉浸在戏里呢,这怎么还互动上了?
“陛下!”侯安见叶恒怔住,连忙传音唤了一句。
叶恒这才反应过来,发觉无数双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叶恒站起身,深吸一口气,道:“准奏!”
刹那间,那奏折光芒大放,重新落到了窦天章手中,此时满场高呼“陛下圣明”,满城皆喊“皇帝英明”……
叶恒捏了捏胡子。
臭小子,挺会整活!
朕很满意!
……
接下来,便是都察院成立,按都察院的职责,重新调查窦娥一桉,让窦娥沉冤得雪,故事的最后,将张驴儿与桃杌绳之于法,将相干人等全部追责。
至此,整部故事落下了帷幕。
……
就在故事结束的刹那,突然间一股磅礴的天道之力浮现,从天而罗,直接击碎了移星换斗的阵法,朝着陈洛涌去。
在万众瞩目中,陈洛的储物令中飞出了一枚四方大印,那大印上凋刻着獬豸模样,大印周身满是密密麻麻的大玄律!
大玄法相印!
那几乎肉眼可见的天道之力尽数涌入大玄法相令内,法相印熠熠生辉,突然间,那法相印突然射出一道光芒,光芒迅速凝聚,化作一枚新的玄色大印。
那大印朴实无华,唯有一柄长剑刻在其上。那大印底部,阳刻着四个篆字——百姓都察!
陈洛伸手,一手握住法相大印,一手握住都察印,朝着叶恒拜道:“陛下,天赐都察印,还请陛下应允,即日起,都察院,立!”
叶恒面色严肃,点点头:“准奏!”
说完,叶恒一挥手,那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