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长老浅声道:“那孩子很招人疼,我希望她少受些磨难,和言师弟好好的相守一生。”
夜色清幽,月华如水,桌上烛火摇曳,宫澈躺在枕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少年的修为是不高,可他的剑术落在任何一个武者眼里,都堪称精湛之技,这么一来,只能说明少年的真实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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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并非他人感知到的那样。
高手,深藏不露的高手,既有高修为,又为何要藏拙呢?
再者,与少年相比,自己的修为究竟是强,还是弱?
脑中思绪翻转,宫澈突然感到心里好乱,强者,何为强者?
欺负弱小,不是强者所为,更为他所不耻。
若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被少年知道,他会怎么做?深恶痛绝,提剑相对……
不,这样的结果他不想要。
“你心里很乱。”
“是你。”
坐起身,宫澈打量着眼前这无声无息出现在他屋里的颀长身影:“还以为你陪着你的血幻宫一起去了呢!”他面沉如水,语气轻缓,言语间听不出喜怒。
“差点就去了,你会不会感到很失望?”
来人的声音带了丝疲惫,自行走到一旁的椅上落座。
“何来有此一问?”宫澈挑眉,看向来人。
没就他之言多说,来人转移话题,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句,复选那日,云轻狂只怕会陷入险境之中。”
宫澈心中一突,脸色瞬间变得冰冷:“雪宫主,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来人正是雪无痕,只见他阖上双眸,片刻后,重新又睁开,声音无波无澜道:“要是我说血幻宫被朝廷剿灭,是云轻狂带人而为,你信吗?”宫澈不言,他又道:“那一晚,甚至就在今晚看到生死台上的比试之前,我还对自己的猜测保留着那么一丝怀疑,可现在我敢肯定就是她受皇命,带着人剿了我血幻宫。”
宫澈沉默,良久,问:“你有证据?”
“今晚的比试还不能说明一切吗?”雪无痕眼睑微垂,淡淡反问。
“我没从比试中看出什么。”宫澈说着,一双寒眸锁在雪无痕身上,带着丝疑惑,问:“你既已确定是他灭了你的血幻宫,为何还要告诉我复选之日他会身陷险境?难道你不恨他,没想过找他报仇?”
雪无痕:“恨,我当然恨她了,当然想找她报仇,想亲手杀了她,但不是现在,所以,我不想她在复选之日出状况。”
“不是你要杀他,还有谁会和他过不去?”
“文长老,我血幻宫六大长老,只存活了他一人。他在血幻宫中德高望重,为了给死去的弟子报仇,擅自做主下单绝门,欲除去云轻狂。”雪无痕见宫澈脸色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也没在意,续道:“绝门的杀手,个个修为不凡,云轻狂就算再厉害,复选之日恐怕也难以安然脱身。”
宫澈嘴角微抿,久久未出声,待他回过神时,发现那原本坐在椅上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影无踪。
“受皇命剿血幻宫,你,你是打定主意和太子站在一个阵营里了吗?”他眼睛眯起,暗忖:“若真如此,我又该拿你如何是好?是杀了,还是放任你帮着太子做事?”宫澈心中矛盾,很难做出选择,就在这时,他耳边飘入一道阴冷而沙哑,难以辨出年岁和性别的嗓音:“宁王,不想大业受阻,最好不要在复选之日多管闲事。”
“你是谁?”宫澈明白对方是在用密术与他传话,泛着冷芒的眸子在屋里扫视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却听到那不怎么好听的声音再度飘进耳里:“我是绝门门主,宁王,你最好记住我今晚说的话,否则,我敢断言,你来日必难成大业,甚至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我凭什么信你的话?”宫澈拳头紧握,整个人完全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你可以不信。”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宫澈耳里再未飘入那难听的嗓音,可之前听到的,却搅得他本燥乱的心,愈发难以平复。
复选之日,少年会有危险,自己究竟该如何做?
出手相帮,来日大业难成,甚至还会招来杀身之祸,也就是说,少年与他天生不对盘。
怎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他们相识时间不长,走得也不是特别近,这天生不对盘,又该从何解释?
比试结束后,宫衍没有和莫长老他们离开,而是站在一不显眼之地,一直默默地注视着自家亲亲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