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起来。只见宋负趴在地上,头和地面之间流出一滩黑红色的血迹,里面还混着几丝白色混浊物。人已无呼吸。掌狯拨开他的头发,才发现原以为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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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才索镖只是插入发髻,没想到竟然一下子穿破脑壳,脑浆都可见。赵启和旁边工部的人看了都一阵恶心作呕。
原以为在淝水的石室毫无惊险机关可言,大家对这幽冥船所盗之墓,也以为不过如此,江湖毛贼而已。所以对这次探墓多少都放松了戒备,没想到刚过两处便遇到了两个机关,而且人又死了一个。
掌笠拿起一根王劭解下来的绳索,又看了看索头上的镖。然后扔给了掌狯。掌狯接住后放在随身的背囊里。他俩多年养成的习惯,遇到好的或者未见过的兵器,一定要带回去研究。赵启和其他人把宋负拖到一边,找了块粗布巾盖在他脸上。
掌笠盯着镜面般的地面,问道:“刚才触动机关是因为宋负摸了圆形部分?”
“他好像没碰到,否则镜面会有印记。”赵启仔细看了看刚才的位置,“莫不是。。。阴影遮盖了光亮?”
掌笠看看他,示意他说下去。“从暗到明,这里很安全。但一旦亮起来再暗,也许就不一样了。这些圆形部分反射光亮特别,刚才如果没记错,宋负是想摘了手套想去摸,那么手套和手掌带过的阴影遮挡了镜面光,导致索镖弹出,触发了机关。”大家回想了一下,觉得似乎有理。
“继续。”
“盗墓者速来怕黑不怕亮,肯定都会进来先点燃了火把,好看清情况。所以这墓主人反向为之,把明暗切换设置成机关启动装置。”赵启见大家认同自己的推理,接着侃侃而说。
“看来想要找到出路,估计先要破解这明暗机关。”掌狯说。
掌笠沉吟半晌,突然问:“我们进来多久了。”被他这么一问,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带计时工具啊。“好像,应该,差不多。。。三个时辰?或者四个时辰?”实在确定不了。
“把大部分火把留下,保持厅内亮度。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探。”掌笠吩咐道。各位称遵命。临离开时,赵启向宋负的尸体举了一躬。
下了台阶,过了石闸,回到中洞,水已经流的差不多了,还余下很少的积水。回去的路上,赵启低声问掌狯:“你家少主为何让我们撤了明日再来。”掌狯低声回答:“少主为人谨慎,从不逞强,更不会至属下安危不顾。今天几经辛陷,里面还有多少未知都不清楚。如果再贸然前往,恐怕大家都吃不消。体力透支的情况下,也容易判断错误。”原来如此,赵启心中暗自点头。
爬出盗洞口,竟然真的已经快太阳西下了,整个山岭撒上一层金黄色,趁着深秋的萧瑟,让大家深感回到人间的美好。
回到馆驿,淮南郡府早已派人送来好酒好肉,但大家都没心情吃。如果毛四金的死,大家还认为是他贪心不足、咎由自取,可宋负的死却让大家看到了此行任务的叵测。
掌笠知道自己的人虽然都经历过战场,这点险境还是可以承受的,但工部的人可就难说了,如果今晚不能好好安抚他们,恐怕今后他们就要打退堂鼓了。
见王劭并没有出席在饭桌上,掌笠对掌狯使了个眼色,掌狯会意,小声问赵启。赵启说作丞回来后就歇下了,估计现在还在睡。
饭后等众人都散去回房休息了,掌笠提了食箪走到王劭门前,屋里透出一点晕黄的灯光,他轻轻拍了拍门,没有动静。他刚要二次拍门,看到门有一道缝,轻轻一推没闩上。悄声迈步,看到屋里只点了一盏小灯,隐约看到一个人行躺在床上。掌笠把食箪轻轻放在桌上,走到床边,接着微弱的光亮,他看到王劭平躺着,闭着眼,两手紧握双拳放在胸前,脸颊发红,浑身还有些微颤,伸手去摸,额头,滚烫,脸颊,滚烫,脖颈,滚烫,手心,滚烫。看来是发了热。
走出屋门,看各房陆续都灭了灯,他也不想惊动旁人了。于是自己从井里打了水。深秋的井水已经凉的扎人,掏出随身的战巾,沾了水却不敢直接给王劭擦拭,先在自己的手里捂一下,再轻轻为他擦拭额头,又轻轻帮他把衣领宽了,擦拭着他的颈锁。一遍又一遍。
然后又低头卷起他的袖管裤腿,查看白日里的摔伤,有些液体渗出,伤口感染了。掌笠帮他撤下血污的绷带,用清水轻轻擦拭了伤口,又取来急救包,撒了金创药粉,重新绑上干净的布条,轻轻放下袖管和裤腿,帮他盖上被子后,才悄悄退出去。
过程中王劭一动不动地,直到掌笠走出去关好房门,他才缓缓睁开眼睛,把一只手松开,手里攥着的是一截带血的索镖。索镖有毒,他看到宋负尸体时就知道了,他偷藏了一只,并用索镖划在擦伤处,为的就是试练。没想到掌笠居然来给自己上金创药,实在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