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逐渐痴迷的看着纪夏手中镌刻了十道灵印的灵轮……
良久，他才深深吸气，稚嫩面容上闪过坚毅，问道：“不知竺嗣，又需要付出什么？”
“向我称臣。”
纪夏声音一如既往的沉静，道：“从此之后，供我驱策。”
竺嗣看着纪夏，又看到纪夏止住话语，迟疑问道：“只有这么一条？”
纪夏面色一顿，似乎对于竺嗣的话语颇为疑惑。
竺嗣猫耳轻动，脸上露出些许红晕，道：“猫耳国弱小，如今的年月又灾祸连天，竺嗣怀疑若是再过些时日，就算契灵、百目这等庞然巨国对猫耳不敢兴趣，猫耳也会被战争的余波冲击成为灰烬。”
“竺嗣其实早就想去大符，觐见符生王，愿意付出除却猫耳子民性命之外的一切代价，寻求大符庇护，可是就如我之前所言，我惧怕我去了大符，还未曾得见符生王，就已经被大符贵胄溺死！”
他话语至此，认真看向纪夏，徐徐道：“太初王，对于弱者而言，自由和尊严并不可贵。”
纪夏眼中露出激赏之色，开口道：“我允诺你，猫耳国并不需要为太苍征战。”
竺嗣起身，宽大袖袍展开，向纪夏恭敬行礼。
纪夏周身所有气息消失不见，端坐在案前，受竺嗣一拜。
并不需要纪夏提醒，竺嗣当即立下陆父之约。
纪夏看着少年老成的竺嗣，脸上笑意愈发灿烂，他扬手示意竺嗣入座，亲自为他斟茶。
“虽然你是我的臣属，但是我向来喜爱天才，所以你我之间，仍以族兄族弟相称。”
竺嗣轻笑点头，侧头思索一阵，问道：“不知族兄年岁？”
“族兄本命纪夏，太苍纪室九世族血，长你九岁，年岁堪堪二十有五。”纪夏夹了一口兽肉，随意答道。
竺嗣肃然起敬，道：“我方才观族兄气息，浩瀚雄浑，只怕战力已经超脱了境界的束缚，以为族兄一定苦修多年，没想到族兄竟然真的只是长我几岁。”
“不必惊讶，有我教导，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只怕能够登临天相，甚至成就灵府也说不准。”
竺嗣固执的摇了摇道：“族兄，竺嗣也是修行者，知晓方才的气息意味着什么，无垠蛮荒真是天才辈出，在离我不远的所在，就有族兄这等天才。”
纪夏听着两人互夸，心头不由多出几分有趣。
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商业互吹？
……
竺嗣在太苍居住了五个月时间，才归返恣息河对岸的猫耳国。
比起其余国主，多居住了四月之久。
他临行之前，纪夏将从印柏藏物之中，搜寻到一式功法授予竺嗣。
这式功法，名为东极玄功，品秩极高，典籍中甚至记载了直通神台的修行法门。
大约又是印柏从哪个大族中盗来的经典。
除了一式玄功之外，还有数十道神通典籍，以供竺嗣提升战力。
又有数十瓶灵丹，以及可供竺嗣食用数年的灵泉灵米，被装在一件玄方宝物中，由竺嗣带回猫耳。
纪夏亲自相送，让来自猫耳的少年国主满怀感激、感动，眼中甚至有泪光闪动。
纪夏并不是惺惺作态，许多时日的相处，让纪夏对于这位内心柔软，极重感情的猫耳少年充满好感。
他有时候甚至会想：“有这么一位弟弟也不错。”
“族弟，你回归猫耳，一旦遭遇无法解决的厄难，只需要捏碎我给你的符玉，族兄就会亲自前来。”
“族弟，修行上但有碍难，就捎信前来，为兄乃是不世出的天才，任何难题，对于为兄而言，都不在话下。”
“若是灵丹、灵泉、灵米不够了，你就亲自来取，你我兄弟，也能再度相见。”
……
纪夏一路前行，口中啰啰嗦嗦，一直在嘱咐竺嗣。
竺嗣则坐在一只神通境界的暗鸦上，周边还有几位太苍暗卫护持。
他面色有些落寞，听着纪夏琐碎的话语，紧咬牙关，强行隐藏自己的情绪。
“族兄，下次见面，不说战力，我的修为，定然会超过你的。”
猫耳少年忽然开口。
纪夏嘴角露出些许笑意，摇头道：“虽然是天才，但是和我相比，你还有许多差距。”
竺嗣温和轻笑，道：“如果两三年之内，我无法破入驭灵，我又如何配得上族兄如此待我？”
如此，在竺嗣频频回头观望，时不时充斥少年心性的摆臂挥别之后。
被纪夏称为旬空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天才的猫耳少年，离开太苍，回归恣息河畔。
竺嗣离开，纪夏也怅然若失。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