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远刚要跟哥哥讲起过往,却被哥哥拦住了,“慢着!远儿,去请你娘和云珊过来相见。”
很快的,沈志鸿的夫人慧颖和女儿云珊来到了中堂,双方起身见礼,云珊也是个活泼的,跟叔叔见过了礼就兴冲冲地说到——
“昨天侄女儿远远地见到了叔叔,还以为是爹爹呢,长得也忒像了些,今日一见,叔叔可是比爹爹还要更年轻俊朗。”
哪有这么说话的,沈夫人慧颖急忙拉住了女儿的话头,“这二十几年,兄弟可是受苦了,我们边吃边聊吧。”
沈志鸿赶紧要把人往餐厅引,沈志远却是朝着大嫂一抱拳,“哥哥、嫂子,来弟儿的女婿还在车里等着我呢。”
“怎么不让他一块儿进来呀?赶快去请!”沈志鸿忙道,老管家立刻应着,亲自小跑着出去请人了。
杨三槐来得倒是快,没一会儿就大步迈进了中堂,几步抢上前来,跪地参拜,“小婿参拜舅丈、舅母!”
“快快请起,远儿、珊儿,见过你们表姐夫!”沈夫人赶紧示意儿子、女儿跟杨三槐见礼。
“表姐夫好!”“表姐夫好!”“弟弟、妹妹好!”面对两个少年少女,杨三槐反倒有点无措起来。
好在沈夫人说话了,“今天也没有外客,可方便把来弟儿、兰儿和天宝都接过来,咱们一家人聚聚?”
杨三槐听话一愣,沈志远赶紧推了他一下“别愣着了,你大舅昨天肯定是着人查访过了,要不然也不会今日就和我们见面,快去接人吧。”
“好,好……我这就回去!来弟儿昨夜一晚上没睡,现在肯定急着等消息呢,待我这就去把他们娘仨接过来。”
杨三槐说完就拱手告别,急匆匆地离府而去,一路把马车赶得飞快,好车好马的,没多大工夫就跑了一个来回。
薛巧妹娘三个一进中堂,也是立马跪地叩拜,薛巧妹未语先噎,已是哭得说不出话来,沈志鸿也是悲戚难抑。
倒是杨心兰和杨天宝,已经脆生生地开口叫人了,“拜见大舅姥爷、大舅姥姥、参见远哥哥、云珊姐姐!”
沈夫人慧颖和沈云珊、沈远分别扶起了薛巧妹、杨心兰和杨天宝,也是激动得眼圈发红。
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人,沈夫人说到,“今日亲人相见,了却了多年的遗憾和惦念,本是喜庆之事,都莫要悲戚。”
“秋菊,伺候着来弟儿小姐去重新梳洗,然后直接请到餐厅去,老爷,您也擦把脸吧,看让孩子们笑话。”
最后一句略带着些调侃之意,倒是缓解了气氛,沈夫人说着就从秋菊手里接过温湿的布巾,递给了沈志鸿。
沈志鸿哪有心思打理自已,顺手擦了一把脸,就把杨心兰和杨天宝拽过来,搂进自已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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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热泪盈眶。
杨心兰乖巧地拿过大舅姥爷手里的布巾,轻轻地为他擦拭脸上潮湿的泪痕,心里也是颇多感慨,嘴上却是说着开心的话。
“我姥姥和太姥姥要是知道我们今天相见了,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她们一定希望我们一家人高高兴兴的相聚。”
沈志鸿哪能不知道小丫头这是在劝慰自已,“兰儿说的对,大舅姥爷这是太高兴了,跟大舅姥爷说说,你今年几岁了?”
“我十一岁,天宝六岁,我姐姐心苹十三岁,我姐和我小舅姥姥在仁县经管着我家的买卖,这次开业就没过来。”
沈云珊听到杨心兰这么说,不由得大惊小怪地嚷着,“十三岁就能经管买卖了?太能事儿了吧?”
沈志鸿又是怜惜又是自豪地说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哪像你们哥俩,吃饱了不知道饿,到现在还是小孩子心性呢。”
杨心兰忙道,“那是表哥、表姐有福气,不用为了吃穿费心,可以一扑心的学本事,将来是干大事儿的人。”
她真怕自已和姐姐会成为大舅姥爷嘴里‘别人家的孩子’,那样很容易会遭到表哥、表姐的厌弃,谁喜欢自家长辈夸别人呢。
沈夫人也适时的打断了话头,“已经是午时了,先去餐厅吧,别饿着大家伙儿,有话咱们饭后慢慢唠,有时间呢。”
官宦人家最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所以饭桌上大家的话都不多,即便杨家吃饭的时候最热闹,此时也没人开口。
就连年纪最小的天宝,也知道这里不是自已家,规矩就是规矩,他甚至比姐姐杨心兰更看重这些,毕竟他现在可是由孙瑜尽心地教导着的。
饭后,众人又回到了中堂,薛巧妹跟哥哥、嫂子叙说了和娘亲、姥姥逃难的经过,沈志远也讲述了一下,自已追寻娘亲和姐姐的艰难,以及留在山窝屯的不得已。
“山窝屯是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