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早有丫鬟过来备好了香茶,沈志鸿吩咐丫鬟和小厮,“你们都退下吧,不用在这里伺候了,有事再叫你们。”
人都撤了出去,三个人就随意地闲聊了起来,没一会儿,那边老管家忠义就带着诸葛先生进了书房的门。
沈志鸿赶紧给几人做了介绍,“诸葛子瑀先生,是我的生死之交;沈志远,我失散二十多年的亲弟弟;杨三槐,我的亲外甥女婿。”
大家互相见了礼后,沈志鸿开门见山,“子瑀,我今天请你过来,是有所拜托,就是我这位外甥女婿的事情……”
先是把杨三槐创业的经历简单地跟诸葛先生说了一遍,接着又在细细地跟他解释到——
“三槐是在小山村里长大的,识字不多,还都是最近才开始学习的,对外面的人情世故也是知之甚少。”
虽然诸葛子瑀是自家府上的客卿,但颇有才华,遇事聪慧机敏,很得沈志鸿的看重,自然也不希望他觉得自已委屈了他,更不希望他看低了杨三槐。
遂接着有些自豪地夸赞到,“但我这个外甥女婿虽然出身贫寒,却心思灵巧,在自身的努力和机缘巧合之下,把自家的产业做得是越来越大了。”
“这不,在他们县城里开了好多铺子,现在又来京城里开了,还是个综合型的大铺子,有酒楼、制造厂、制衣厂等等,昨天已经开业了。”
“我想请先生屈尊做他的管家,以便于随时提点于他,免得在京城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栽了大跟头,得罪了谁或被谁使了绊子都不知道。”
诸葛子瑀立刻起身抱拳,“志鸿兄有托,子瑀不敢推辞,但生意能做到这么大,三槐想来也是人中翘楚了,自不是凡人,在下可不敢说屈尊。”
说着又转向杨三槐,“三槐,子瑀迂腐,言语做事恐有失当,还望三槐宽宥,不必拘于小节,提点之言,子瑀必虚心接受。”
这番话说得杨三槐着实惶恐,连忙一揖到地,“诸葛先生过谦了,三槐幼年丧父,未曾读过诗书,更未曾离开过乡里,实是无知之人。”
“今能得诸葛先生相帮,已是三槐毕生之福,您委屈出任总管事一职,在三槐的心里,实为师长,还望诸葛先生不吝赐教!”
“哦!”诸葛先生未置可否的‘哦’了一声,虽然志鸿兄说此人没有读过书,但听他言语却不是无知之人,却明言自已虽仆实师,诸葛心有疑惑。
如果对方只是客气之语,自已可就要小心与此人相处了,太过虚伪不真诚,并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但若是此人对他自已的能力没有信心,才出得此言,那么此人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的发展前景,自已能帮得上他的也就颇为有限了。
在为人处事上,杨三槐到底跟沈志远还是
差着些,他没听出这一声‘哦’里有玄机,沈志远却是从里面听出了诸葛先生的疑惑。
赶紧把话接了过来,“诸葛先生,杨家的生意,其实都是由我那个十一岁的外孙女张罗起来的,我和三槐不过是她的帮手而已。”
“可买卖上的事情由一个小女孩儿出头露面,到底是有些说不过去,所以真正要办起事情来,还得是我和三槐出头。”
“我这么说您就应该明白了,三槐刚刚对您说的话,全都是由衷之言,并不是客套,还请您在日后的相处中,多多指点我这个外甥女婿。”
诸葛子瑀这才明白了,杨三槐真不是客气,也不是心虚,竟然还真是实实在在的向自已请教。
“听您这么一说,那我可得好好地见一见您嘴里提到的那位小小姐了,我是真没想到,轰动整个京城的开业大典,竟然是一个十一岁小丫头的手笔?”
他虽然没有亲临开业的盛典,但京城里已经传遍了《杨记望月大酒楼》,也就是《杨记综合商场》开业时的盛况。
如此精彩纷呈的开业典礼,诸葛先生又焉能没有耳闻,只是他着实没有想到,出手之人竟然是……?
沈志鸿自然了解诸葛子瑀的心急,“别急,子瑀马上就能见到她了,我不是在近郊有个庄子么,我把庄子刚刚给了三槐。”
“本意是想给他们一个安家立业的地儿,没想到兰儿一听到是个大庄子,立马就有了新点子,说是想要把效益最大化。”
“我这心里也是有点化着魂儿(拿不准的意思)呢,等下咱们一起,陪着小丫头去庄子上看一看,你也顺带考察一下,小丫头的点子是否靠谱?”
正好老管家接到小厮的禀报,进来请示,“老爷,马车已经备好了,咱们是现在就出发,还是等……?”
“不等了,趁着现在人齐,咱们马上就出发,去看看近郊的大庄子,我还真没去这个庄子上看过呢。”
说没去过并不是客气,沈大人家大业大的,不过是一个种田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