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拿纸巾压住。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宋枕，给她发了一条信息，陈芮压住涌上来的哭腔，想要看清上面的内容。
    但根本看不清。
    周韩深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宋枕问她怎么样。
    他替陈芮给回了。
    陈芮也没管他。
    她过了许久，才压抑住眼泪，也并没有立马说话。
    周韩深想解释的话，也没法说出口。
    怕陈芮情绪激动。
    陈芮平静下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那客户还没给她打来电话。
    她先给客户把电话回了过去。
    对方没接。
    陈芮手指紧紧握住手机，这回对这客户都起了恨意。
    她想把电话给砸了，又挺心疼，这手机她买了没半年。
    心里只能更气。
    所以说她这种人，就是这么没劲，都到了这种时候了，都还要考虑来考虑去，把自己给憋死。
    砸了又怎么了？
    她活这么大，为什么连宣泄都要考虑这么多。
    可她紧紧我握住手机，却依旧将这股子冲动给压了下去。
    砸了她当下是爽了，等买的时候，那才是出血。
    这手机买的时候是九千多。
    当时她被陈广平给要债给气到了，觉得为什么她的钱要给陈广平，自己从来没有好好享受过，是不是哪一天她被陈广平给气死，都没有为自己买过一样自己喜欢的东西。
    于是花了大价钱买的新款。
    陈芮深吸一口气。
    她以前还觉得，哪怕离婚了，两人遇到的地方应该挺多，应该要维持该有的体面，私底下不用联系，但是遇到了，还是可以礼貌的喊一声周总。
    这就是两人最好的状态。
    可是现在，她发现，哪怕这样的状态，也全是奢望。
    她都不明白周韩深是想干什么！
    两人离婚后，陈芮是真的极少会主动想起周韩深，遇到的那些不公不平，她也都压下去。
    可她也真的没有金刚不坏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