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不耐烦地一摆手:「行了,你就不要为难你弟弟了,他也不容易。」转过头对朱氏说道:「今年格外冷,我就不留你们母子了,趁着天色还早,抓紧回去吧。琏儿,替我送送你表婶,一定要安全送到府中。」
贾琏:「是。」
朱氏母子远去后,贾母又望向贾政:「你以后安心上衙当差,不要瞎折腾。」
顿了顿,「你回去吧。」
贾政也不知如何说话,向贾母施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贾政失魂落魄的样子,贾母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叹声道:「你这个弟弟,书生意气,还是个赤子之心。」
「哈哈哈」
贾赦忽然笑出声,贾母偏头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贾赦呵呵一笑,直接道:「我以为母亲会说二弟还是个孩子」
贾母眼皮一跳,低喝道:「你也出去!」
贾赦嘴一撇,「鸳鸯,进来服侍老太太。」说着,起身施礼道:「母亲早些安歇,儿子告退!」
见贾赦摆出一副孝子贤孙的架势,她只觉胸口发闷呼吸难受。
朱武城啪地将一份奏折仍在御案上,「参王家的呢?有多少件?」
「一件也没有。」
董山一边清理着案上的折子,一边说道:「参贾家的折子一共有一百七十一件,参史家的折子一共有一百五十八件,参薛家的折子一共有二十三件。」
朱武城眼中倏地闪过一丝警觉的光!
坐在椅子上的刘文彬眼中闪过一丝难受的神色,无声地叹了口气。
韩俊和李守中坐在矮墩上,先是看了看那一堆奏疏,又一齐望着刘文彬。
朱武城:「怎么样?」
「查过了,这些人和北静王他们并没有什么联系。」董山肯定地答道。
朱武城一怔,许久才沉重地点了点头。
刘文彬开口了:「陛下,臣仔细琢磨过了,这件事很棘手这些弹劾仅仅是开始,明日通政司会收到更多的折子忠武侯得罪了衍圣公,这些官员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忠武侯的做法确实不妥」说到这里,犹
豫了一下,问道:「是不是对忠武侯略加惩处?」
「不!决不能惩处忠武侯!」李守中有些激动了,站起身对朱武城说道:「陛下,那处院子是钱峰的产业,与忠武侯并无关系,至于这所谓的护官符,不过是好事之人编攒,当不得真。就算确有其事,那也是官场上的规矩,今日若是惩处了贾家,只怕会让其他人心生悲愤啊。
还有,贾、王、薛三家好惩处,唯独这个史家难办,这是僭越、大不敬之罪,论罪可诛族,最轻也是流放铁岭卫。史家两位侯爷在漠北立下大功传出去,恐军心不稳啊!」
阿房宫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始皇帝的宫殿,史家作为臣子竟想着住进阿房宫,想干什么?
虽说朝廷有议贵制度,但并不包括这样的重罪。
朱武城有些烦躁了,伸手去端御案上的茶,反将茶碗碰翻了,茶水流了出来。
董山连忙拿起了御案上的抹布,轻轻地擦了起来。
朱武城一掌击在御案上:「这个老不死的!」
董山:「陛下」
刘文彬三人都是一惊。
朱武城咬牙道:「他这是冲着朕来的!他这样做表面上是对着忠武侯他们,其实就是挑事,想凭着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迫使军方改变立场,至少不会再支持朕。」
一片沉默过后,刘文彬说话了:「陛下,还是让忠靖侯上请罪折子吧!」
朱武城:「哦?」
刘文彬又叹了口气,说道:「臣是杭州人,早年游学之时便听闻过,这样的事情说不清,但也不易查,毕竟没人愿意真的去戳破他,就是衍圣公开口了,也要讲究真凭实据。所以,只要忠靖侯上个认罪折子,说是家族子弟不孝,陛下略作惩处即可。」
韩俊说话了,声音很轻:「不能这样办,只会授人以柄这样的事,一旦沾上了,甩都甩不掉,何况那些人也会追着不放的。」
顿了顿,「不若,先静静地看,看他怎样对付忠武侯,怎样将军方拖下水。再说了,军方几位不会坐等着挨打不还手的。」
这话一说,刘文彬和李守中都望着朱武城。
朱武城眼一亮,接着轻轻地点了下头。
「启奏陛下,左安门传来了急报。」外间传来了午门当值大太监的声音。
「进来吧。」
大太监低头哈腰碎步走了进来,在御案边跪下了。
董山:「说吧。」
大太监:「启奏陛下,忠靖侯史鼎出城了,看方向是去了立威营大营。」
朱武城眉头一皱,问道:「就他自己?」
大太监犹豫了一下,答道:「忠靖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