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巾军正待上堤射箭,张杨来不及收锚,用长枪挑松了船尾与铁链相连的铁木,船身一顿一拉之下,铁木松动,被铁锚拉入水中。
离了船锚的牵绊,船身摆了摆,随着水流直冲而下,速愈飞马,也幸好这一段江面直流而下,不然非得撞到岸边,船体分离。
没有锚,没扬帆的船控制不住,只能随流飘走,张扬过来对罗禹说道:“教官,前方三里有一处回水湾,只能到那里再想办法减速下船了。”
罗禹道:“你们尽管放心操作,张车骑那边会接应的。”
张扬行礼后就飞快前往舵室,这是唯一能控制船的地方了,只要到了回水湾,靠右减速停船,就能上岸了。
红巾军似乎并不打算放弃追杀,三艘载满兵卒的小船扬帆紧紧跟着罗禹他们,只差了二十来丈。
张须陀哪能让他们得逞,吩咐弓箭手朝小船射箭,顿时如蝗般的羽箭飞射而来,小船上惨叫不绝,但仍紧紧跟着大船。
罗禹看李秀宁并无大碍,叫来岳云照顾,自己强忍着不适来到船尾,问一个正在搭弓射箭的特战队员道:“乔安,还有炸药包吗?”
乔安射出一箭,正中一人脸面,那人翻倒到河里,来不及看战果,行礼道:“回教官,我的们队长那还有一个。”
罗禹挥手让他继续射箭,然后马上大踏步来到张扬处,问他要炸药包。
刚拿到炸药包,船速就缓了下来,应该来到了回水湾,这一减速,罗禹没准备,体内气血翻涌,再也忍不住,张口吐出一口黑血,头晕眼花之感迅速袭来,倒在了舵房里。
昏迷前跟张扬说道:“用炸药把他们头船炸了!”
张扬叫另一个队员掌舵,扶着人事不省的罗禹来到船仓的床铺处,用绳子固定好罗禹,就拿着炸药包来到船尾。
速度降下来了,他们跟得更紧,张扬正计算着什么时候丢炸药包更合适,就见一支长箭当头射来,他忙低身避过,借机蹲下身子,伸手拿起一把长枪,把炸药包绑到长枪红缨处,然后拉开了引线。
冒着白烟的炸药包跟着长枪直往红巾军第一艘船扎去,双方只距几丈远了,还没有等长枪接触到小船,在小船上方一尺处就已经爆炸了。
没想到,这反而更加增加爆炸的威力,长枪被炸粉碎,加上炸药包的威力,火光过后,巨响回荡,那艘小船和兵卒早已分解,在河水的翻滚下,无踪无影了。
第二艘小船跟得有点近,也被爆炸波及,前面几人被炸伤眼睛,长枪的枪头碎片刚好钉在了舵手的脸上,那舵手往后一倒,跌进了河里。
船身失去控制,转了一个弯,竟横在河面上,第三艘小船闪避不及,撞了上来,一时间船身断裂,两艘船上的红巾军都落入水中。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张扬拿过长箭,如射水葫芦一般,只要冒头的都被一箭射死,顿时,血染黄河水,雪盛红梅开。
追兵解决了,回水湾也快到头了,这一段河面右侧是一处伸出来一半河面的沙渚,水流过这种被沙渚所阻,翻滚着回流过来,所以才叫回水湾。
船还是靠不了边,回涌力量太大,船被顶了回来,一直在河中心打着转,没有风,扬帆也没用。
蓦地,右边河岸传来马蹄声,数量不少,应该是张须陀派来的人马追上来了,他们立稳马后就从马身上拿起一捆麻绳。
麻绳一头绑着一个三刃钩,只要抛出来缠到桅杆上就能奋力往岸边拉过去了。
罗禹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床软床上,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嗓子渴得要命,刚想说话,盛装的李秀宁就端了一杯茶过来,慢慢喂给他喝了。
她没有说话,表情也看不出喜怒,似乎很平静,但眼睛里的关切是瞒不住罗禹的,转念一想,会不会是杨广派了人在监视?
这不能排除,杨广这人,可能他刚刚见到了炸药包的威力,想要据为己用,所以把自己软禁起来,又派李秀宁来照顾自己,好看看李秀宁跟罗禹的关系,好威胁自己。
想通这层后,也没给李秀宁好脸色,沙哑着道:“我没事,别假惺惺的来照顾我!”
李秀宁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忙道:“你别自作多情,要不是陛下要我来照顾你,就凭你一个贱民,也想要本将军喂你喝水?”
罗禹接道:“我是贱民,你高贵,还不是要我这贱民来救你?要不是我在堤坝上抱住你,你早就死透了!”
李秀宁气疯了:“你这贱民,还敢说那件事,毁我名节,我要杀了你!”说完就转身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当头朝罗禹砸了下去。
罗禹心道:“这小妮子真会演戏,我给你颂一个最佳影后奖吧!”还没等转念,一枚铜钱就破空而来,打在李秀宁的臂弯处。
茶壶应声落地,碎片茶水散落一地,杨广推门进来,见李秀宁跌坐在一旁,右手轻轻抚摸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