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家中,月轮也许还会心痛自己华美的衣裙,此时却顾不得许多,从裙摆上拿起肉来,又因为太烫再度从她手上跌落下来。
南风眠并不多言,这伤口看似狰狞可怕,实际上已有大量元气入其中,再过不久便会复原。
月轮看着裙摆上的肉,那肉近在咫尺,散发的气味称不上美味,却夺去了月轮的心神。
这从不曾离家这般遥远的女子艰难抬头,想了想,又道:“大人,能否用一用那把刀?”
南风眠以为月轮是嫌眼前那块肉太大,不好入口,才要用这把小刀,他也并不拒绝,随意将那把刀扔了过去。
小刀精准的落在那块肉上。
月轮拔出小刀,又用身上干净些的衣摆仔细擦了擦小刀,旋即伸出左手,挽起白纱衣袖,露出在火光下有些发亮的白皙手臂。
南风眠仍然咬着那一根柳枝,柳枝中传来的苦涩,令他的伤口不那么痛。
眼前月轮的举动令南风眠有些不解,他皱着眉头正要询问,眼前这女子却已经落刀。
小刀入臂,一滴滴血液流出,沿着她的手肘低落下来。
月轮咬着嘴唇,神色越发苍白了,痛楚令她眼里浸满泪水。
她仰起头,不让泪水落下来,又将手臂前探,鲜血滴落在那块狼肉上。
南风眠看着月轮的举动,嘴里嘟囔着:“这是做甚?所有齐国人难道都有毛病?肉要拌着血吃?”
月轮听到南风眠的话,不由觉得手臂更痛了,她按着伤口,望向南风眠:“大人……我的血有些……奇效,你吃了这块肉,你那伤势变得好得更快些。”
南风眠不信。
他眼里元气凝聚,天上隐约有星光浮现同样落在他的眼中。
既有元气、又有星光,不远处那沾染着月轮血液的肉却依然平常无奇,其中甚至不曾有丝毫元气流动。
月轮看到南风眠无动于衷,不由有些急了,她匆匆道:“大人,我并非在说谎……”
她说话时,眼里还有些委屈。
南风眠一如既往散漫,哪怕察觉到了月轮眼中的委屈,还是随意摇头。
“我又不是齐国那些拜鬼的恶孽之人,这伤不过只是小伤,就算你的血是灵丹妙药,我也不愿喝。”
月轮气结。
这是她自己的秘密,自从无意间发现自己的血能够救活将死的猫之后,月轮对此就守口如瓶,就算是她的父母,都不知此事。
齐国太多诡谲之事,特别并不意味着好事。
换句话来说,除她之外,南风眠是第一个知道这一秘密的人。
可是……眼前还扛着重伤的男人却好像有些油盐不进。
正在这时……
醒骨真人突然间传来一阵轻鸣,一道清风从醒骨真人上流转而出,卷来那一块狼肉,落在南风眠眼前。
南风眠轻轻抚摸醒骨真人,皱眉看着眼前的狼肉。
“还可以治愈元神之伤?”
他想了想,又看到月轮希冀的目光,感知到醒骨真人似乎也在催促他。
于是,早年就在天下摸爬滚打,若是迂腐一些,便活不到如今的南风眠也就妥协了。
他吐出嘴里的柳枝,拿起那块沾染月轮鲜血的肉咬了一口。
沾染血液的狼肉上,也染红了南风眠白皙的牙齿。
可到那狼肉落入腹中。
霎时间,南风眠只觉天上的星辰照耀下来的星光似乎更加浓郁了许多。
群山中的元气匆匆流动,几乎如水一般融入了他的元神里。
被他吞入腹中的月轮鲜血早已消失不见,可他的元神却有了变化。
一道道元神光芒迸发出来,因为那恐怖一刀而受损的元神如若服食仙丹,转瞬间变得神光熠熠。
与此同时,南风眠右肩伤口上的血肉还在耸动,便如若一位气血化神相的武道修士,血肉耸动间竟然一瞬间生出一条条崭新的肉芽,褪去暗淡的血光。
血肉已生,继而生出皮肉。
南风眠右肩上的伤口只一瞬间就不复存在皮肤都变得光滑如新。
“竟然是……真的?”
南风眠看着自己的右肩,又抬头看了一眼月轮。
月轮眼里还带着委屈,下巴却轻轻扬了起来,好像是在与南风眠说……
“看,我并非是什么不正常的齐国人。”
南风眠看到月轮的表情,不由笑了起来,又看向月轮的手臂。
“你这血治不了你自己的伤势?。”
南风眠探手间,手里已经多了一枚丹药。
“这是真武山上的道人酿制的腾血丹,自然不如你的血那般神奇,但却也算是灵丹妙药,你试试看。”
南风眠这一次变得柔和了许多,运转一道元气,将那丹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