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芒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定。”
“他们要骂，便让他们骂好了。”
林芒吩咐道：“将从蓬来得到的那批财宝卖出去，所得钱财全部充做军费。”
其实钱财如今并不缺。
对外掠夺，永远是积累财富最快的途径。
但即便没有这批财宝，朱翊钧私库内的钱财，也足以支持大明打这一场仗了。
只是战事一起，必然要有许多士兵伤亡。
除了士兵之外，还要征召民夫，百姓心中又怎会没有怨言。
可有些事必然是有所得，就要有所失，世上安得两全法。
林芒放下茶杯，道：“关于此次阵亡士兵的抚恤，提高三倍，一应支出，全部从侯府拨出。”
“是！”唐琦拱手应下。
林芒轻叹了一口气，望着院中的落叶，沉默不语。
若是有可能，他也不愿意轻启战事。
但有些事终究是无法避免的，短暂的战争，只为换来更长久的和平。
就在这时，院外一名锦衣卫前来，恭敬道：“侯爷，钦天监孙监正在外求见。”
林芒缓缓收回目光，道：“请进来吧。”
过了片刻，钦天监监正孙恩从院外走了进来，笑着拱手道：“见过武安侯。”
孙恩心中唏嘘。
曾几何时，当初见林芒时，他还是大宗师，而如今，这位却已成为了陆地真仙。
若说不羡慕，自然是不可能的。
孙恩拱手道：“不知武安侯唤贫道前来，所谓何事？”
林芒伸手示意道：“坐吧。”
孙恩也并未犹豫，直接坐了下来，静候着林芒的下文。
林芒从桌上取过一卷书册，递至孙恩面前。
“看看吧！”
孙恩面露疑惑，拿起书卷打开扫了一眼，童孔微缩。
“这时……”
“通天之秘！”
“没错！”
林芒端起桌上的茶浅尝了一口，笑道：“希望对你有用。”
孙恩神色震惊，整个人的心神早已沉浸在书卷的内容之中。
他为朝廷效命几十年，为的就是这通天之秘。
林芒看了孙恩一眼，并未打扰他。
过了许久，孙恩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书卷，拱手道：“多谢！”
随即轻叹了一声，摇头叹道：“若是能早点看见这通天之秘就好了。”
他老了。
以他如今的身躯，能否再接受天地之力的洗礼，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气血枯竭，这是一个无法避免的问题。
对于天地的感悟，他其实并不缺少，但他的身体……
林芒笑了笑，问道：“你是在担心气血一事？”
孙恩点了点头。
林芒取出一个锦盒，道：“这东西应该会对你有用。”
孙恩愣了一下，伸手打开锦盒，问道：“这是何物？”
“玄武精血！”
“什么？”孙恩惊呼一声，神色吃惊。
他的传承至南方天师教，见识非凡，自然清楚这玄武精血有什么作用。
林芒解释道：“这玄武精血是本侯从西域所得，能改善武者气血，对你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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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恩早已步入天人三境，对于天地的感悟并不弱，唯一的缺憾便是肉体。
孙恩沉默了。
抬头看着林芒，道：“侯爷……所求为何？”
他从不信天上掉馅饼之事，何况以他的性格，也不愿意无缘无故的接受恩惠。
林芒缓缓起身，负手而立，看着院中的落叶，缓缓道：“替本侯守一守这大明！”
“而且此物，就当还你当初赐功之情了。”
孙恩一愣，惊讶道：“你要离开？”
他并非笨人，自然听出了此话中的深意。
即便是他成为陆地真仙，但他也不认为自己能胜过林芒。
若不是要离开，林芒根本不会说出此话。
林芒微微颔首，道：“没错。”
“是因为近来边境的事？”
孙恩问道。
关于朝堂上的一些事，他近来也有耳闻。
林芒在京，自然不会有事，但林芒一旦离开，必然有人暗中生事。
孙恩皱眉道：“你是打算出海？”
“东瀛虽是疥癞之患，但屡次进犯我大明，此事总该要解决的。”
林芒遥望着天空，轻声道：“本侯欲渡海入……东瀛。”
“一战而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