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夫君的话,毛宜芯又一次陷入沉默。
“宜芯,我知道你爹刚死,不论吊唁还是丧事都没有办完,但如果马上举行婚礼,浩天阁的人就会及时赶往,到那时,就算书院夫子在石桥镇,都无法逃出我们的手掌心,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利弊你应该很清楚!”
毛宜芯听后,还是觉得太仓促,她摆了摆手:“你还是容我再好好想想吧,成婚不是儿戏,我还是不想咱们之间的婚礼只是一个摆设,只是一个工具!”
说罢,毛宜芯将身边的丫鬟叫了来,转身就要离开。
“宜芯,你这是要干嘛去?”
她转头看了看她夫君,轻声说道:“我有点不舒服,先回镇主府歇歇…晚上我会给你答复。”
回到府上后,毛宜芯看着她爹的遗物,和中堂挂着的牌位,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还有几个仆从,不由哭了出来。
即使她爹生前做了很多错事,但总归也是石桥镇的镇主,居然这么多天过去,连一个吊唁的人都没有,除了贴身的几名士卒,再无他人。
她跪在牌位前,两眼发直,不知在想什么。
丫鬟看她很憔悴,拿来一件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小姐,老爷的去世,也不能怪您,差不多就回去歇息吧,您这么多日一直为老爷的死奔前奔后,就算不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也要为石桥镇上的百姓考虑啊!”
丫鬟说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也是在劝慰;但毛宜芯听了却很是刺耳,她转身站了起来,走到丫鬟面前就是一巴掌,并厉声怒骂:“石桥镇的百姓?我为何要管他们?我爹死了,他们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还指望我去照拂他们,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
“我一个女子,只知道父爱大过一切,爹现在死了,我不把这些刁民赶尽杀绝已经很不错了,还让我惦记着他们?滚!”
毛宜芯指着中堂门外大声喊着,丫鬟知道她心里苦,捂着已经被打肿的脸哭着:“小姐!”
毛宜芯看着她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给我滚出去!”
丫鬟没办法,只好转身离开,而在中堂外的仆从见到后,纷纷议论开来。
“老爷生前是惹了多少人,这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怪小姐生气,石桥镇虽然不大,但也有上百名百姓,居然没有一个人为其难过沮丧的。”
“是啊,不知道老爷做了什么错事,但听说老爷生前一直压榨石桥镇的百姓们,如今他死了肯定无人过来看望,想想真是可怜。”
毛宜芯对于外面仆从们的议论,听的非常清楚,但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她仍旧跪在她爹牌位前久久没有离开。
到了深夜,毛宜芯走在大街上,过往的百姓见状,吓的纷纷绕开走,生怕她会迁怒与谁。
毛宜芯看在眼里,痛在心中,漫无目的走着。
突然一个姑娘与他擦肩而过,毛宜芯那身上的香气让这个姑娘注意到了。
“唉?小姐姐,你身上的味道好特别,是什么?”
问话的正是白灵儿,她刚要去买一些晚上吃的食物,却碰到了毛宜芯,那日在酒馆外她在酒馆门边,由于雾气比较大,根本没看清毛宜芯的脸。
毛宜芯擦拭了几下脸颊,随后强颜欢笑般的轻声笑了笑:“哦,这是普罗香,是我们毛家特制的。”
白灵儿一听是毛家,心中一惊,再一瞧这女子,一脸的忧愁和无奈,于是试探的问道:“普罗香?真是好名字。”
“不知为何看小姐姐如此忧伤?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毛宜芯看眼前这个姑娘很是可爱活泼,于是把她爹去世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白灵儿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巧就碰到了毛秋凤的女儿,如果现在把她抓去,危机自然解除,但这么做或许有些不太地道,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叶申和苏星河他们再说。
于是微微笑了笑:“原来姐姐遭遇了这么悲伤的事情,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明日我会亲自登门为您父亲吊唁,小姐姐就不要伤心难过了,节哀顺变。”
毛宜芯听到这句话后,心中暖了许多,于是连忙说道:“小妹妹是哪里人,如此善解人意,应该不是咱们石桥镇上的吧?”
白灵儿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哦,我这边有一个远方亲戚,这几日刚来石桥镇,这不要去街上买些东西吃。”
毛宜芯刚想说与她一起,可想起白天她答应了她夫君的话,要给他一个答复,于是说道:“那好,明日不见不散,我爹生前没几个朋友,如今死了也没人来吊唁,既然你肯来,明日我会好好赏赐与你。”
说罢,转身头也不回的急匆匆走掉了。
白灵儿见她的身影渐行渐远,也转身急忙的跑回了酒馆。
叶柔看见白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