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的时间，能够烹制的食谱，全部安排的明明白白。
最重要的，当然是「蓄势豆汁」。
正是有这一份食谱，宠兽的成长陷入龟速。
但好处是，气息越来越凝练，无形之中，锤炼的根基更加扎实。
白无伤必须要谨慎。
一旦突破到不朽，下一道关卡就是涅槃。
从这个境界开始，超凡生物的成长无法以常理视之，神秘、诡异、怪诞、强大、弱小，皆在细节之中。
白无伤宁可小心一点，慎重一点，也不希望有一天，看到其他宠兽冲上高点，却有弱后者无法突破，卡在更低的境界苦苦煎熬。
这是无数前贤撰写在书中的教训，越是想眺望高位，越需要脚踏实地，容不得半点马虎。
“霹雳！！”
距离西北川晋升天师过了半个月，白无伤迎来第一个突破的宠兽。
远古雷鸣种——小辞！
曾经的小虫虫，真的出息了。
光明正大地，甩开银眼大魔王。
先兔一步，冲击究极体与不朽体中间的血脉屏障。
在白无伤的陪同下，一人一虫来到龙泉山庄背靠的大山，那里同样有结界加护，安全性和隐蔽性无需担心。
接连吃下几块高纯度的雷电晶石、咕嘟咕嘟喝了几口稀释的雷电圣血，它大叫一声，再也无法忍耐滚烫的身体。
于是，蓄势豆汁赋予的束缚被撕裂了，刺目的金光从无到有，弥漫在每一寸银白色的虫甲之上。
白无伤退得老远。
有前车之鉴，小辞进化的动静，排在所有宠兽首位。
一旦引来天雷的力量，这副千锤百炼、坚不可摧的肉体，还是够呛。
拉开距离，默默期待结果，是最为妥当的选择。
“呼——呼——呼——”
苍穹果然发怒了。
本来山高气爽、万里无云的晴空，随着一道瞬驰的闪电荡然无存。
“轰隆！！！”
仿佛打开一个开关，狂风呼啸，黑云翻滚，须臾间，小半边山脉失去阳光，完全处于黑暗的笼罩下。
在一种极度压抑的氛围中，一道道忽明忽暗的阵纹浮现，像是一缕缕萤火竹灯，铺满天空和大地，带来些许心安之意。
这是「龙泉山」的阵纹，这座大山栽种灵药，各种防护措施非常到位。
黑暗中，十余名守山龙骑兵聚集，瞅着天空的异象一阵失神。
“山脉的防御阵纹……应该防得住吧？”
有人吞咽一口口水，“头说不用管他，随便他‘玩’，可这动静，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是啊，你要说这是涅槃遭遇雷劫之难，我能信；是九死一生涅槃成功的异象，我也能信；但区区究极体，又不是圣兽，只是跨越到不朽体，怎么这么邪乎？！”
有人嘴角抽搐，先是喃喃自语，然后禁不住提醒道：
“我们做好灭火救灾的准备，还是再退远一些吧，平白被雷劈两下，不死也要脱层皮……”
“轰隆隆！！”
另一边，白无伤退无可退了。
再退，连苍月之瞳都看不见了，哪里放心得下。
他激活几重防御宝具，小心翼翼躲藏在一处石穴的边缘，仰着脑袋向上张望。
天空中，无数阵纹的环绕下，小辞化作的金色光影，介于无尽狂风和闪电的交织点，犹如一尊下凡的神祇，有万众瞩目的光采。
一圈圈银白色的电弧，从它的体内荡漾而出，若有若无的毁灭气息，变得越来越厚重。
白无伤耐心等待了半个小时。
只见黑压压的乌云汇聚，不断膨胀、不断压缩，历经九次后，竟然凝聚成一个直径百米的黑色球体。
外延的天空，恢复一丝清明。
但小辞的头顶，暗无天日，与自身强盛的进化之光交相呼应，形成鲜明的对比。
“砰！”
又一声炸响。
白无伤后背一凉，骤然发现，黑色的球体动了。
它张开了一条缝隙！
直到这时，白无伤才发现，这汇聚云、雾、水、雷多重元素的能量体，竟然化作了一只眼睛！
“轰！轰！轰！轰！轰！”
一连五下，白、蓝、紫、金、红，连续五道闪电垂直劈落。
像是审判之光，又像是灾厄降世，劈得金色光团噼里啪啦冒烟，里面的身影不断抽搐蠕动，似乎在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不会吧，这只是自然进化，又没有逆天而行，为何要承受「天罚之力」？”
白无伤心揪不已。
契约端的痛苦，他能够感受到，绝对是小辞此生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