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着时不像平日里那样不近人情。他是昨天赶着飞机回来的，路上大约是没有休息的，昨晚两人又闹到那么晚。
看着顾君霆眼下浅浅的青色，姜汐有些情不自禁地想要去触摸他的眉眼，但她还是在快要靠近时收回了手指。
这个男人，即便是她伸手就能摸到的，也仍旧不是属于她的。
原本他们之间也就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单身男女，一夜变多夜，互相满足，仅此而已。
这三年时间，他们之间，维持着一个和谐的关系。顾君霆在床上的表现，是很不错的。这一点姜汐不能不承认，她是满意的。
但是他和她，除了一起睡觉，没有其他的情分了。
更何况现在，他可能快要订婚了。他的未婚妻预备人选昨晚已经找到自己且发出警告了。
“顾夫人的位置，很快就是我的！你这样的人，他不过是玩玩，你最好不要死缠着他，否则我多得是办法让你完蛋！”
许芷晴的话还在耳边，姜汐没来由地笑了笑。
玩玩就玩玩，谁又不是玩玩。
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再提醒自己，她只是玩玩。
“大清早不睡觉，干嘛呢？”
顾君霆捉住姜汐那只还悬在半空中的手放在唇边碰了碰。
“我……”姜汐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哑，她顿了顿抽回了手，翻过身作势起来：“我要起床了。”
“还早着呢，再陪我睡一会儿。”顾君霆手臂横在她腰间，将她搂在怀里。
他的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姜汐心里突然有种矛盾的失落。
她窝在他怀里，两个人紧贴着没有一丝距离，被他这样搂着，姜汐是有安全感的。
即便是这样，但他依旧不是属于她的。
这个认知让此刻这种亲密的行为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姜汐心里生出了点不自在，扭了扭身体，要挣脱他的桎梏。
“啪”一声，她红着脸扭头，恼羞成怒：“你……”
“要是不想睡觉，就做点正事。”顾君霆翻身而上，盯着她羞红的脸颊压下来。
“你还……行吗？”姜汐推了推他，她的本意是让他好好休息。可这话在男人听来如同挑衅。
“我会让你知道，我还行、不、行。”顾君霆沉声，一字一顿，人也沉下来。
姜汐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任由顾君霆抱着她洗漱。他在她耳边低喃：“怎么样？还行吗？”
行，您正值壮年。
姜汐是被门铃声叫醒的。
“醒了过来吃点东西。”顾君霆已经穿戴整齐了，他让酒店送了早餐上来。
“你的衣服送来了，放在浴室门口。”
顾君霆准备的衣服风格以及尺码都十分合适，他是个体贴的情人，在过往的三年时间里，姜汐充分感受了这一点。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的右边，昨晚那枚吻痕从衬衣领子的边缘露出了一点点，很深的颜色。
她扣上了最上面的纽扣，都没法完全遮住那个印子，她只好把头发披散下来，走出浴室。
晚上他是她亲密的伴侣，白天他就只是她的上司。
姜汐从桌子上拿起昨天晚上的那份文件，翻到了最后一页，那里属于顾氏负责人的那一栏签名还空着。
“顾总，协议我看过了，我认为环宇对这次的合作给出了足够的诚意。”
整个海城大概没有公司不想和顾氏合作，环宇集团却是他们之中最有实力以及最有诚意的。
这份诚意里除了足够的让利，还加上一个环宇的总经理许芷晴。
“约他们的人明天来签合同。”
显然这份昨夜被他忽略在地板上的文件今早他已经看过了。顾君霆是个果断的人，决定了的事情他就不会拖泥带水。
“姜汐，你来负责这件事。”工作状态下的顾君霆喊她名字时的样子与夜里截然不同。
姜汐不仅是个合格的伴侣，也是一个工作能力合格的助理，她对各种样子的顾君霆都能适应良好。
“好的，顾总。”
下了床的两个人，就是完完全全的上下级关系。姜汐的懂事让顾君霆十分受用，不管是白天晚上，他都觉得和姜汐非常合拍。
姜汐在打开房门时犹豫了一下，她想跟顾君霆说结束他们之间的伴侣关系，但最终也没有开口。
两人到酒店大堂时司机已经到了，坐上车后顾君霆就闭着眼休息。司机很有眼力见，车子起步后就升起了挡板。
姜汐看了看顾君霆，又转头看向窗外，却想到他早上问她的那句：“怎么样？还行吗？”
嗯，看来也不是真的有那么行啊。
“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