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又不需要急于恢复念力，消耗晶石就变成了单纯的修炼念力。
嗯，以全聚得精打细算的性子来说，好像就有点浪费了。
包丁却是有些急了。
别的魂师怕是未必有全聚得这么品性纯良，这么好摆弄。
已经十级楷书的全聚得，是包丁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的黑白令“老师”。
落叶境当中，全聚得的每一次演示，都能让包丁获益匪浅。
尤其是考虑到无间刀对令字的那种严苛要求，可不是随便书写几个令字就可以糊弄过去的！
总之，如果包丁让其他魂师演示如何书写黑白令，估计只能吃一个闭门羹。
即便是换作瑾瑜，多半也是懒得搭理包丁的。
“全哥，你看，我这里备着七八块鬼将晶石呢！”包丁打开自己的背囊，示意了一下，装模作样的说道：“我对学习书法可是如饥似渴，花上一两块晶石，就当作是束脩好了！”
包丁胡谄的一番话打动了他聚得，他无奈的笑了笑，自嘲道：“好吧好吧！只是，感觉像赚了你便宜一样。”
“哪里哪里！没有没有！”包丁连忙摆手否认。
于是，暂停了半盏茶的“教学”，又重新开始了。
这一次，全聚得完全端正了“老师”的身份和架子。
两个令字，分别是“桎”、“梏”。
按照全聚得的解释，这种连绵字的双令字，是较为简单的连笔字。
因为连绵字拆成单字是没有具体字义的。
但是这种连绵字对应的黑白令，效果通常是字义相近的黑白令的数倍！
或威力翻番，或持续时长增倍，或针对特定的鬼怪而有奇效，不一而足。
在教学的过程当中，包丁很快便分别掌握了“桎”、“梏”两字的楷书笔序，构架。
更多的时间其实是花在全聚得通过黑白令的书写来演示的部分。
全聚得每演示一次，包丁提笔于纸上书写的字体确实都有进步。
老师表示吾心甚慰。
然而到了连笔的时候，画风突变，全聚得变身为严师。
“桎”、“梏”两字，像是两块拼图，尺寸形状不对，怎么也拼不到一起，无法成为一块。
这时，全聚得反而不再进行指点了，完全任由包丁自己揣摩。
又苦练了一盏茶左右的工夫，包丁还是没能完成哪怕一次的连笔！
严师坐在圆桌对面，大有吹胡子瞪眼之势。
包丁只好打躬作揖，端茶。
嗯？
包丁的手停在了半路。
他在茶水当中发现全聚得的“倒影”。
众所周知，倒影与本体是相反的，是镜像的关系。
如果对着一面铜镜举起左手，镜举起的则是右手。
铜镜内外的“人”，是通过镜面连在一起的。
这，会不会是“连笔”的关键？
如果再参考这一块令石上的两个连笔令字，似乎还真是这个样子。
两个连笔令字当中，存在着一面隐形的“镜面”！
两个连笔令字是关于这个镜面而“对称”的！
甚至更天马行空的想一想，镜子通常也是很多或玄妙或诡异的通道，本身就极富神秘色彩！
想能了这一点之后，包丁回过神来，再将茶水递过去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茶水早已经凉了！
“你要是有诚意的话，也给我倒一杯热茶呀！”全聚得似笑非笑的看着包丁，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包丁现在已经找到了新思路，连忙给全聚得倒上一热茶，然后便从床前柜子上取来了一面铜镜和镜架，放在两人中间。
全聚得看到包丁对着铜镜开始了新一轮的练习，便微微一笑，啜了一口热茶，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了。
因此，全聚得并没有发现，包丁其实对着铜镜已经偷偷的开始了以左右手剑诀为笔的练习。
毕竟武者也是有感知范围的，魂师冒然将自己的感知侵入武者的感知范围内，并不是一种十分友好的举止。
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包丁终于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然后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两个令字。
这两个令字与之前尝试过的那些明显不同。
之前那些两个令字便是两个令字，相当于在两个字格里面，分得清清楚楚。
而现在这两个令字，相当于是叠在同一个字格里面，硬要说连笔究竟连在那一笔，倒是不易看出。
包丁收了笔，将纸张放在了全聚得面前。
后者睁开眼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看了第二眼，笑了，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