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咵赤,入肉,鲜血直冲天际,但人永远杀不完似的,像蚂蚁一样覆盖上来,很快老大身边也聚集了好多鞑靼士兵。
「老大!」贺彦亨叫得声嘶力竭,「啊!俺和你们拼啦!」
喻自在先前已经奔过一会儿,体力不支,只砍杀了几人便觉得虎口生疼,有些握不动刀。他单膝跪地,脑海里已经出现当初在军学院训练时的场景,
「我是大明的将军!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他这样扯着嗓子叫唤,「进犯者!杀!!」
「将军,我来帮你!」是先前那个小娃娃,大概十三四岁,别人都唤他十二郎,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这么叫。
喻自在望了望眼前的这几个鞑靼兵,再看看自己身后的娃娃兵,不禁豪迈笑了,「好!我与贼势不两立,只是要是男人,娃娃也该上!」
一时间,这座小堡子是飞沙走石,杀声震天……
……
而在固原府,总督府上,也有人神色慌张像杨一清报信儿。
「部堂!起烟了!」
杨一清放下手中的军报,起身探前几步,「
哪个方向?!」
「花马池!」
齐承遂在边上沉着脸,「果然不出部堂所料。鞑靼若是犯边,必经花马池。要是咱们有大同杨尚义,怎么也要出城埋伏他们一回!」
砰!
杨一清心中一沉,他旁的都想得到,就是这速度压根没想到,来得太快了。边关应该是刚刚挂起了素衣,鞑靼人就来了。
「他们是想借此混乱之机,朝廷无力北顾,搅动风云。」
这样大的时刻,杨一清也沉默下来了,他得仔细思考。
倒是因为冬天,没来得及回京的许进劝说:「杨部堂,鞑靼此时来犯,是看准了的。我们臣子要以大局为重,现在京里正在办理先太皇太后的葬礼,陛下和殿下都无暇他顾……杨部堂,我看还是以稳为主,先度过此劫再说,说到底鞑靼人也就是要掠些财货罢了。」…
「以稳为主?」齐承遂先问:「许侍郎可否说的明白些,怎么个以稳为主法?」
许进也不拖沓,直接道:「自然是以守城为主,若是轻易出战,酿成大的后果……战败的消息在国丧的时候要怎么报?」
「可若是朝廷追究下来咱们拒不迎敌呢?」
许进急了,「怎么没有迎敌?难道非得率领兵马与鞑靼人野战才叫迎敌吗?朝廷方面杨部堂不必担心,我去和大司马说,有什么罪我来担着就是!」
杨一清缓缓摇头,他望着许进的眼神古井不波,「老夫是三边总制官,守土有责,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三边出了事,我的脑袋保不住,谈不上你为我顶罪,你又怎么为我顶罪?况且锦衣卫已经来了,殿下的意思很清楚。」
他微微低头,开始命令,「一、传令各镇、卫所,做好防备,加强联系,自总督府之下,所有人员要相互协同,不得拒而不援,不得孤军而战!」
「二、即刻起,全力筹集军需粮草,来得及运的务必运往储存,来不及的一把火烧掉,也不能留给鞑靼人。」
「另外,我马上行文京师,请求支援。」
「支援?什么支援?」许进没搞懂,三边总督,最大的官就在这里,所有兵马听杨一清指挥,还请求什么?
「杨部堂难道要请朝廷派京营吗?!」
不是京营,是杨尚义的那支部队。
锦衣卫的旨意虽然是说这次鞑靼人再进犯,朝廷的意思是要回击,可在野外、几万鞑靼人的骑兵这要怎么回击?
难道靠步兵嘛,不可能,杨一清根本不相信,哪怕是数倍于敌的步兵,骑兵一冲也很有可能就散了,而且追都追不上。
只能靠杨尚义那支部队与鞑靼人厮杀,这样步兵在后面还能捞着点儿什么。
可大同的兵,他哪里调得了,而且他也不能和杨尚义私下来往,商量行事。
「许侍郎,其他的不必多说。西北的情况老夫总是要报往京师的,至于具体怎么做,那是上面的意思,你和我都决定不了。」杨一清也是有文采的人,写一封奏疏对他来说太过简单,几下便挥就了,随后便抱起帽子向外走去,
「我的兵还在战火之中!恕老夫失陪!」
……
……
京师当然还听不到西北的炮声,
京师实际上还笼罩在悲痛沉重的氛围之中,周太皇太后的丧礼按流程置办总归是能办得完的,现在的问题是弘治皇帝的身体。
刘大夏作为皇帝的宠臣,那日还是劝动了皇帝喝药,但说实话,这会儿除非仙丹,否则其他药也都不成了。
刘大夏本人也非常的悲痛,这场变故虽说是因为周太皇太后忽然离世,皇帝又折腾自己一遍直接所致,但是其实追回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