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声,“因为弱者早已死在了强者的马蹄之下。”
“所以当年我从并州出来时就明白了一件事情。”吕布以手中画戟点地,“大丈夫,岂可郁郁久居人下!”
“大丈夫行事,当以忠义为先,何苦汲汲于富贵。”关羽正声道。
吕布嘿笑一声,“我说这么多,只是因为见你们本事不差,想要将你们收入麾下。不想你们也是那些无能的固执之人。”
他向前倾了倾身子,笑道:“我且问你,忠义几钱?”
“一心忠义,又能换几碗豆粥?可能让人填饱肚子?不能,都不能。漫漫长卷,累累青史,尽是假托忠义,沽名钓誉之辈。便是有此等人,当今天下才会如此。”
关羽竟是一时之间被吕布说的哑口无言。
朝政日弊,百姓何辜?
吕布重新坐回到木案上,笑道:“说的多了些,不过这些也都是布的心里话。既然道不同,那就多半是不相为谋了。”
刘备揉着额头,吕布不是一个只知恃勇而行的莽夫,竟是颇有心机,这让他越发头痛起来了。
不过想来也是,留名青史的,又怎会有简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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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郝萌已然将蹇球带了回来,将他扔到刘备等人身前。
吕布笑道:“玄德,这就是你们要找的蹇大公子。不止你口中的李平,死在蹇球手中的无辜之人,早就数不清了。可那些朝堂上的公卿们,还不是默然坐视?”
蹇球一脸错愕的看着刘备等人,他不记得自己曾见过这些人。虽说他做下的恶事不少,可那些人他多少都有些印象。
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坏事,恶人反倒往往要比那些恪守道德的正人君子聪明一些。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莫不是找错人了?”蹇球连忙解释。
刘备蹲下身,笑眯眯的打量着蹇球。虽说如今他们此刻也在危急之中,可他们来之前已然早就有了准备,既然来了,本就做好了不能活着回去的打算。
“你确实不认得我们,我们也不认得你,前些日子你在牧野城中曾抢过一位姑娘,我想你应当记得的。”
蹇球一愣,他确实记得。不过那个女子只是个寻常的农家女,家中只有一个老到快要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而已,如何还会有旁人来为她报仇。
刘备笑眯着眼,接连几把掌狠狠甩在他脸上,“是不是不知为何寻常一个农家女子,竟也会有人来为她报仇?这个世道,恶人不少,可还是有人愿意为旁人求上一个公道,比如我们。”
他一脚将蹇球踢出老远,手中双剑已然提在手中。
蹇球见状,大叫一声,“吕布救我,吕布救我。我若是死了,我堂兄绝不会放过你们。若是现在放了我,之前的事情我可既往不咎。我向堂兄推举你,要你入到雒阳做大官,做三公,做九卿,当今陛下最信任我堂兄,只要你想,我堂兄都能给你办到。”
吕布单手将他提起,让他坐在木案上,亲手给他解开身上的绳索。
“公子说的可是真?”
蹇球用力点头,“自然是真,只要你放我回去,钱财,美人,仕途,你想要什么。我堂兄都能给你。”
吕布笑了一声,看向一旁的郝萌,“阿萌以为如何?蹇大公子咱们放得放不得?”
“蹇球此人从来言而无信,兄长不可信他。”郝萌板着脸,冷声道。
蹇球大叫一声,“是儿最无信义。”
吕布转头回顾,“玄德以为如何?”
“若不杀之,纵虎归山,必成后患。”刘备淡淡道。
吕布大笑一声,将蹇硕按倒在木案上,“公子也听见了,不是奉先不愿,只是诸君不许耳。”
他一脚将木案竖起,接着随手拿起身边的画戟,刺中蹇球的右手,将他钉死在木案上。
接着转过身,侧立到一旁,嘴角带笑。
他笑望向刘备,“玄德,可有胆气取此人性命。”
杀人自然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此人毕竟是蹇硕的堂弟,亲自动手斩杀此人,若是日后被蹇硕知道了真相,必然不会放过刘备。
关羽上前几步,想要替刘备动手,他本就是解良一武夫,心中无牵挂,可自家兄长还有心中的大志。
刘备却是将拦他了下来,顾笑道:“云长莫非是想要阻拦大哥成全大义?”
关羽点了点头,退了回去。
若是日后大哥真的有事,他就死在他之前就是了。
刘备上前,与蹇球相距数步。
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