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那些空隙,窗户,看到的那些建筑里的东西,大多也同样腐朽,
断裂的桌子,从断裂面看满是空洞,不时往下抖落腐朽的粉尘。
凳子或是缺个腿,或是就已经崩塌成了碎片。
整条街道旁建筑似乎都像是被废弃了许久,偶尔有风,还缓慢无声地垮塌下一些粉尘。
而原本宽阔的街道,
此刻也变得坑坑洼洼,同时如同年老者的皮肤,又像是蛇蜕去的皮,
收缩挤压在了一起,满是褶皱,还裸露出其下不少干黄结块的泥土。
街道这边,树木绿化全都枯黄,树干像是已经空了,枝叶上没有半点生机,风吹来时就被风轻易折断落在地上,
还有些枯萎的树木,已经早被风连着树干折断,胡乱倒在地上。
街道上,人影稀落,一些原本停在街边的车,要不别褶皱的土地挤压,要不也已经朽坏,随意扔在那儿。
偶尔路过的人,脸上眼里,都带着歇斯里地过后的麻木。
不少路过的人都像是没有目的地,只是漫无目的在这路上徘回。
偶尔有人走着走着就跌倒在地上不动了,部分路过的人也只是望了眼就继续往前,大部分都是对此毫无反应。
甚至有人就自己躺在这路上,睁着眼睛,麻木的等待着死亡。
就在这副未来画面在景谌眼前浮现的时候,
画面中唯一眼里还带着些生机的女人,正搀扶着个男人从这儿街道边上,小心翼翼的路过。
男人穿着病服,外边披着件大衣,缓缓挪着步,也喘着粗气。
女人望着周围那些游魂野鬼般的人,眼里带着紧张,和一些恐惧。
她再环顾了圈,再回头对着自己丈夫挤出来一些笑容,
但她丈夫却也如同那些行尸走肉般的人一样,生命还未走到真正的尽头,精神就已经死去。
只是顺着她的搀扶,麻木的缓慢往前挪脚。
“马上我们就到家……到家了,我们就死在一起,死在我们的家里……”
女人细声对着丈夫说道。
她丈夫听到这话,终于有了些反应,他转过头,愣愣着望着女人停顿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她搀扶着他继续往前。
但最后却还是没能走过这条短暂的路。
男人的腿只是在褶皱坑洼的路上被挂了下,就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然后就如同其他倒在地上的一样,没了动静。
女人愣住了,她望着自己没抓住丈夫的手,再望着倒在地上已经没了生命的丈夫,
她第一反应是蹲下了身,想要将她丈夫重新拉起来,
只不过怎么都拉扯不动,只是将她丈夫扯着往旁边偏移了一点。
然后,她一下就彻底崩溃了。
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终于引起了路上一些身影的反应,他们都驻足停下了看她。
不过大多都只是望了眼,就继续往前了。
只是隔着她最近的那人,麻木地说了句,就也走了。
她更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但张大了嘴,却已经没了声。
她眼睛里悲痛欲绝,最后也化成了绝望,麻木。
她也缓缓躺在了地上,躺在她丈夫旁边,睁着眼睛望着天,等待着死亡降临。
景谌望着窥视到的这副未来画面。
未来画面里,这条街道,这座城市,这整个世界都在逐渐走向死亡。
景谌抬起了些目光,
他望向了这副未来画面天上,
就在景谌的视线里,在那未来画面的高天之上,
似乎遥远,又似乎迟尺的地方,正盘踞着数不清的庞大身影,
每道身影都有着各自不同的模样,模湖不清,但景谌又似乎看到了些熟悉的存在。
那类似‘迷雾’的‘谎言与欺骗’,那灾难之王……
那是一个个概念性,被称为神的存在……她们似乎都被整个世界的死亡吸引而来。
紧跟着,整个窥视到的未来画面在归于黑暗,
或者说虚无。
一片说不清是最漆黑的幽暗,还是最明亮的光明,
如同阴影般,快速覆盖了这整个世界,乃至那似乎降临这个世界的神的存在。
在那阴影中,一切归于了虚无。
景谌窥视着这副未来景象,似乎自己也身处了其中,像是被拉进了窥视到的未来。
感受着周围的虚无,景谌下意识低头看,
却好像失去了‘看’的概念,他也化作了虚无。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梦里醒来,突然意识到是梦,然后一切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