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要抗旨,也不是这么个抗法,这不是明摆着给别人当活靶子吗?」
沈翊风尘仆仆地走进来,将截回来的圣旨往桌上一放。
在门外时刚好看到追云在烧圣旨,他吃惊但不意外。
这确实是雪千御能干出来的事。
只是这样一来,恐怕就落了别人的算计。
烧毁圣旨,乃是大不敬。
正好给了别人治罪的理由。
雪千御冷哼一声,没接他的茬。
「试验的事可以进行了?」
他上次与沈翊商定,用水银之法诱发自己毒发,然后再用催呕的方式,试试看能不能压制。
但万一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沈翊之所以闭关,就是在制作回还丹。
如今出来,想必是药已经做好。
「我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食言过。」
戏谑说完,沈翊神色一凛,「什么时候开始?」
雪千御抿了一口手中的红糖桂花糕,「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
沈翊轻嗤一声,眼底划过一丝复杂。
「行,反正命是你的,你说了算。」
「追云,带人守好主院,一只苍蝇也不要放进来!」
「是!」
「嘶……」
林非晚给秦逸治疗完,收回最后一根银针时,突然浑身一颤,心口莫名疼痛起来。
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拿着锥子在她心上凿洞。
「怎么了晚晚?」
秦逸刚要转身就被摁住。
「我没事,就是不小心,针扎到手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厨房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林非晚借故抽身,走到无人处,捂着心口,放肆地大口呼吸。
奇怪,明明脉象没问题,怎么会这样。
还好,孩子没有什么异常。
给自己解毒的事要抓紧了。
身体稍微好受些,她腾出一只手,轻抚小腹。
已经过去好些天,也不知道丁香那边有没有消息。
「呼。」
痛感过去,她深呼一口气,回去路上正好碰到端着药的子画。
「药给我,你去如来客栈找一趟丁香,问问北雪国是否有消息传来,等等,再顺便打听一下最近北雪国京城有没有
什么特别的事。」
她离开这么久,不知道雪千御……
随即自嘲地摇了摇头,自己在想什么。
雪千御想必正美人在怀,温香软玉。
往日种种闪现在脑海中,胸口又是一阵锥心的疼。
当药碗端到秦逸跟前时,她都没注意,自己的脸色过分苍白。
秦逸蹙眉,「晚晚,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摇摇头,「我没事,可能是刚才治疗消耗了太多精力,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待人离开,秦逸唤来暗卫,知晓林非晚方才同子画交谈过。
吩咐暗卫让子画回来的第一时间过来找他。
半个时辰后,子画将所打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秦逸。
「可恶!」
温柔和煦的面孔愤怒难挡。
亏他当初还想把林非晚交给雪千御,没想到雪千御竟然是个负心汉!
晚晚离开不仅没派人寻找,还要纳妾。
深呼几口气缓和好情绪,秦逸继续道:「本殿听你的意思,晚晚一直在等北雪国那边传什么消息?」
「是。」
秦逸蹙眉,看来晚晚有什么事瞒着他。
「殿下,雪千御要纳妾这件事还用告诉晚侧妃吗?」
看到殿下发如此大的脾气,子画心里是有些懵的。
印象中殿下和雪千御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
「她迟早要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去回禀吧。」
「是。」
子画一头雾水地离开,将方才之事又重复了一遍。
「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忠勇侯嫡女,确实般配。」
林非晚喃喃着,目光看向北方,「可说了什么时辰完婚?」
子画摇摇头,「没有,只说是等钦天监择吉日,不过纳妾与娶妻不同,如果雪千御不打算大操大办,也可能人都进府了,外界还不知晓。」
「是呀,所谓的赐婚,不过是个流程罢了。」
林非晚苦笑一声,二人恐怕早就暗度陈仓了。
可笑当初她还傻傻地打算相信对方。
不过林浅雪也是说到做到,真的甘心给雪千御做妾。
「呵呵……」
她突然莫名地想笑,只是笑着笑着,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