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和点点头,二人迅速写好密信,将今日发生之事详细写下,然后密封好,由蔡和出营寻到接应的暗探,将密信呈与曹操。
曹军大营。
已经是三更天,但曹操依旧还未歇息,蔡中、蔡和前去诈降已有数日,却未曾有只言片语的消息传来,这让多疑的曹操怀疑这二人是不是已经假戏真做,真心投降东吴了。
不过仔细一想,曹操还会觉得二蔡不太可能真降东吴,毕竟如今曹操势大,天下皆知,江东目前虽然靠着长江之利暂时挡住了曹军,但只要曹军找到渡江之法,江东便再难阻挡曹军南下的步伐。
二蔡虽然不是什么智谋之辈,但这么明显的形势他们还不至于看不出来,再说蔡氏一门数百口,还在襄阳呢。
此时许褚走了进来,禀报道:「丞相,于禁将军巡江时擒获一人,此人说有要事必要见丞相才肯说,于将军已经将此人押送至帐外,丞相要不要见?」
曹操回到主位坐好,说道:「带上来吧。」
来人正是阚泽,曹操见阚泽虽然穿着寒酸但气度不凡,拱手道:「敢问先生姓名,先生从江东来我营中,不知有何见教?」
阚泽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呈给许褚道:「在下阚泽,此来乃是受黄公覆将军之托,送一封信,所为何事,丞相一看便知。」
许褚结果信件,拆开检查了一下没有异样,这才递给曹操,曹操接过一看,竟然是黄盖的投诚信。
信上黄盖说他是江东元老,原本不应该背叛江东,只是丞相如今一统天下已成定局,江东妄图螳臂当车不过是以卵击石;另外周瑜狂妄自大,仗着孙权信重无故折辱他,让他心中愤恨。他听说曹操虚怀纳士,待人真诚,因此请求归降曹操,以保江东百姓,并在曹操帐下建功立业,报仇雪恨。
曹操将黄盖的信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一边看一边观察阚泽的反应,阚泽则是眼睑下垂,不卑不亢仿佛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没有任何变化。
曹操忽然一拍书案,大喝道:「好你个阚泽,竟敢来献诈降计,可不知我熟读兵法,深知女干伪之道。如此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许褚,给我推出去砍了!」
许褚闻言一把抓住阚泽,就往外拖。
阚泽被许褚拖着,却仰天大笑起来,曹操皱眉问道:「死到临头,有何好笑?」
阚泽冷哼道:「要杀便杀,何必废话
!我不过是笑黄公覆有眼无珠,致我阚泽死于庸人之手!」
曹操摆手让许褚放开阚泽,冷笑道:「看来你还不服,那我便说出你的破绽,让你心服口服!」
阚泽整了整被许褚扯乱的衣衫,也是冷笑道:「黄公覆说你求贤若渴,今日一见,名不副实。你慢待贤才,是非不分,依我看还不如那周瑜小儿。你还是及早收兵回北方吧,否则到时候兵败被擒,悔之晚矣!」
曹操怒喝道:「好一个能言善辩的阚泽,若非是我,必要被你蒙蔽。你既不服,我且问你,黄公覆三世元老,周瑜即便是统兵大将,如何敢擅自责打?再者,黄公覆只说来降,却不约定归降日期,是何道理?」
阚泽面不改色,从容不迫的答道:「周瑜小儿若是平常,自然是不敢无故毒打三世元老,只不过黄公覆说若两月之内若能破曹则死战,若不能则莫如北面降曹。因孙权曾言再言降曹者定斩不赦,这才让周瑜拿住了话柄。若非公覆是元老宿将,只怕已为周瑜所害!」
阚泽解释完曹操第一个疑问,随即看了曹操一眼轻蔑的笑道:「丞相第二个疑问,却是让人贻笑大方,岂不闻背主作窃,不可定期?否则一旦约定日期,倘若急切间不能动手,约定之期一到,若不行事,这里反过去接应,这不是自爆其谋。若是强行起事,事有不密,为敌所乘,反倒累及接应之军,必遭大败!你不学无术,还要屈杀好人,岂不是引人哂笑?」
曹操被阚泽一顿嘲讽,却是不怒反喜道:「先生言之有理,是我见事不明,错怪先生,还请不要见怪。」
阚泽见曹操前倨后恭,冷笑不语,曹操见状笑道:「我已道歉,先生何故如此小气。请先生回去转告公覆,如果你们能够建立大功,他日论功行赏,你们爵位必然在他人之上!」
阚泽一甩衣袖,道:「我与公覆乃是为了顺应天意,拯救江东百姓,岂是贪图名利之辈!」
曹操也不着恼,笑容不减,正要再说,门口有侍卫送来密信,曹操接过密信,看完脸上笑容更甚。
阚泽猜到这一定是二蔡的密信到了,曹操看了这个信,应该不会再怀疑我们投降是假了。
果然曹操收起书信,正色道:「还请先生回到江东告诉公覆将军,让他相机行事,待寻得机会,只要将消息送过来,我必然立刻发兵接应!」
阚泽却摇头拒绝道:「我都离开江东了,就不想再回去了,我还是留在这里,丞相再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