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这样保持下去,刘璋也会觉得自在逍遥,但一年前别驾张松勾结刘备意图进攻益州的事情打破了这种平衡,虽然张松被杀,法正出逃,但张松最后对刘璋说的那段话却成了刘璋挥之不去的梦魇。
刘璋原以为别人都与他一样,能够割据一方,作威作福便满足了,但张松的话让他意识到,并不是所有人都安于现状,对他刘璋满意。
那些能力越强,志向越大的人,越想推翻他的统治,自此刘璋便暗中观察有能力的属下,比如张任、吴懿这些人,越观察越发现他们其实都对自己颇为不满,于是对这些人渐渐疏远起来。
张任、吴懿自然不可能对刘璋毫无怨言,他们希望主公贤明有能力,就算没有能力能够做到知人善任也行,但刘璋不仅懦弱多疑,贪图享乐,只是即便对刘璋不满,他们也并未生出异心,却没想到竟然会被刘璋莫名疏远,这也让益州真正有能之士颇为心寒。
刘璋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脸上乌云密布,身后的侍从见状,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此时,前方传来孩童哭啼之声,刘璋正心烦意乱,闻声望去,更是勃然大怒,只见前方两个孩童正在打架,一个孩童正将另一个打得哇哇直哭,而被打哭的孩童,正是刘璋的大孙子。
刘璋狠狠的看向那个打人的孩童,但觉这孩童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家孩子,侍从见状,连忙道:「主公,此乃刘备之子阿斗。」
刘璋听到刘备二字,心中怒火更炽,若非刘备图谋益州,张松、法正、孟达怎么会一死二逃,他与吴懿、张任等人怎会离心离德,现在就连孙绍攻打益州,借口都是他不救刘备,不仁不义,这一切都让刘璋对刘备二字充满了厌恶。
没想到现在不只是刘备,就连他四五岁的儿子,也敢在他刘璋的府内,欺负殴打他的孙儿,刘璋怒不可遏,快速上前几步,一脚将阿斗踹翻在地,扶起孙子,对着阿斗喝骂道:「小贼,你父亲不顾同宗之一,对我益州图谋不轨,他走投无路之时,我还不计前嫌想要庇护于他,就算是他死了,我也将你接入府中,锦衣玉食好生招待。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父子便是这般报答于我么?」
阿斗被一脚踢蒙了,半晌才爬起来,怒视刘璋,指着刘璋的鼻子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打我?我爹爹乃是大汉皇叔,我
三个叔叔个个武功高强,你敢打我,我父亲叔伯不会放过你的!」
刘璋被五岁孩童指着鼻子大骂,气的脸都绿了,他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阿斗脸上,阿斗再次被打翻在地,面对凶相毕露的刘璋,阿斗终于害怕了,他蜷缩成一团,不敢再回嘴。
刘璋却还觉得不解气,又上去踢了阿斗一脚,阿斗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刘璋还想再踹之时,有人阻止道:「主公且慢!」
刘璋回头一看,却是主簿黄权,刘璋悻悻的收回脚,不悦道:「你找我何事?」
黄权道:「事涉益州安危,此处只怕不宜细说。」
刘璋没好气道:「那你就跟我来吧。」
黄权犹豫了一下,道:「这个孩子,主公打算如何处置?」
刘璋沉声道:「此子现在也没什么价值了,留在身边实在碍眼,就让他去做个杂役吧!」
黄权连忙阻止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阿斗虽是稚子,却是英雄之后,同宗之亲,若如此处置,传扬出去,只怕为主公招来恶名,损害的是主公的名誉。」
刘璋不悦道:「那怎么办?当初你们劝我收留他,好生待他,说这样能让人觉得我仁心厚德,说此举能够拉拢到刘备帐下的文武奇才,现在呢?孙绍竟然打着刘备的幌子攻我益州,所谓的人才也只有简雍那窝囊废一个!况且你也看到了,我好心给他锦衣玉食,他却恩将仇报,欺我孙儿。如此白眼狼崽,留在身边,等他反噬于我么?」
黄权见刘璋对阿斗厌恶已极,直到阿斗留在刘璋府上,只怕未必是一件好事,于是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将阿斗交还简雍照顾,以免主公看着心烦,也不会损害主公名誉。」
刘璋厌恶的摆了摆手,道:「好好好,那就依你之意,待会儿说完事情,你自己去将他带给简雍吧!走吧,我一眼也不想再看见他!」
刘璋说完拂袖而去,黄权赶紧跟上,侍从留下一人看着阿斗,不让他随意走动,等候黄权回来将阿斗带走。
刘璋走到一处亭子,屏退左右,道:「有什么事,现在说吧!」
黄权道:「主公,孙绍领军来势汹汹,秭归、永安都是坚城,不足半月却悉数被破,可见孙绍兵锋之劲!江州严颜虽然骁勇,未必能够挡住孙绍,如今益州诸将,唯有张任方能击败孙绍,臣觉得未雨绸缪,主公应该立刻下令调回张任,或让其拱卫成都,以免别有用心之人趁机作乱,或让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