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害怕神秘人而专心注视的老父亲根本没有察觉到。
“请您怀揣著感谢的心情,踏上黄泉路吧!当然——感谢的人自然是我。”
“拜托您放过老夫!至少……至少!让我把女儿扶养成人后在杀掉我吧!”
“……到那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刹那间,冰冷的寒意渗入颈部,最后的画面停留在神秘人的脸庞——
卸下那副冷淡残酷的伪装,映入眼帘是出乎预料的悲哀。深邃的眼眸闪烁著歉意,惨白的肌肤似乎诉说著最后的纯白,还有那微微开口的唇齿。
听觉似乎也被剥夺,即便如此,仍能听见以低沉嗓音汇聚的告别辞。
对不起。
就此告别残酷的世界。
短暂窒息的死寂。
等待女儿感觉到令自己安心的拥抱瞬间消失,她抱着狐疑的睁开双眼。
眼前的画面将会成为她人生中最沉痛的伤痕——
老父亲死了。
在那具尸体上,一只右脚正践踏在老父亲的尸体上——正是紧挂面具的神秘人。
究竟抱持着怎样的心情面对这种场面,女儿压根没想过。
但满是泪痕的白皙脸庞上,多了份不应该是单纯女孩有的愤怒与仇恨。
怒视眼前的神秘人。
“不逃跑吗?”
“你杀了我的父亲……?”
“有时间在意一具冰冷的尸体,不如试着逃离这裡。我可是会杀了妳喔。”
“你有种就杀了我啊!”
女孩几近崩溃的大吼著。
“不要将死亡看得如此廉价——”
眨眼间,神秘人瞬间消失在女孩的面前。
转瞬出现在女孩的身后,以手刀的方式重敲女孩的后颈,沉重的敲击麻痺神经。
“呜——————!”
女孩顿然失去力气,四肢无力的倒卧在地上,命运似的躺在死去的父亲身旁。
即将阖上的双眼已经没力气怒视著神秘人。
充满悲伤与不解的惆怅从女孩的眼眸裡流散,转达给已经停止呼吸的父亲。
祥和紧闭的苍老脸孔,女孩回忆起曾经的美好,刹那间,仿佛回到刚出生的时候。
模糊的视线即将堕入黑暗,身后再次传来神秘人的声音。
“如果痛恨着我,就想办法变得更强吧——我期待着妳的复仇。”
最后的宣告在逐渐走离的脚步声中消失。
那张穿戴白色面具的恶魔,套著纯白的恶魔手套,操使着白骨的诡谲魔法。
在痛失亲人的泪水中,含恨的双眼就此沉沉睡去。
——西元1928年1月26号——
早晨的报纸大量弥漫在喧闹的城镇裡——
有关于“大量尸体横尸在街头”的最新消息不断流窜在城镇内。
民众们无不抱持恐慌的心情议论纷纷的讨论著。
因为这桩大型杀人案发生在军队戒备森严的富豪区,别说是杀人案,甚至连偷抢拐骗这种轻微罪刑也不曾发生。着实让民众们开始质疑对政府军力的权威。
政府当然不会忍受这样的事实。
早上十点左右,没有安排课程的福特斯一如既往地在学院外围闲晃着。
可能是为了独自享受早晨的宁静,他特别挑在无人打扰的河畔仰望着天空。
看似抑郁的脸神似乎有着什么心事。
今天的河畔非常吵杂。
本该宁静的空气裡充斥着铁甲兵的清脆脚步声,听起来急迫且焦躁。
福特斯故意不去理会身后这些吵杂的脚步声,依然故我的欣赏著蓝天。
但独自待在空荡的河畔旁,福特斯很快就成为这些铁甲兵的目标。
整齐的脚步声正在开始朝福特斯的背后靠近。
福特斯也不傻——感觉到对方的来意,他主动的转过身去。
轻松且和蔼的微笑迎接着脸色凝重的铁甲军队。
“请问你是……?”
“我是隶属政府禁卫军的第三铁卫兵队长。”
“原来是伟大的铁卫兵队长啊,请问找我做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些问题。”
其中一名粗壮的铁甲兵持着坚硬的长枪,带有戒备的朝福特斯靠近。
从架势与口气来看,果然是这些铁甲兵的队长。
没持武器的左手拿起今早疯传的报纸,队长不客气的将其塞到福特斯的面前。
“你知道这个人吗?”
这么近的看当然难以看清——福特斯无奈的向后退了几步。
“让我仔细看看——”
福特斯相当专注地盯着以羊皮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