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位的关节已经严重变形,双脚像蝴蝶结般缠在一起,双手以不科学的角度弯曲著,就算是靠着蛮力去拉扯也没办法做到。
这根本就像是个无法动弹的树人。
画面简直不能再更恶心了。
作为请求者——贝西摩与萝拉早已经看过这骇人的画面,但仍然不敢直视。两人紧闭着双眼,将头扭了过去。
虽然一开始就不期待芜等人能够抱持平静的心态,但两人仍然害怕著对方有所动摇,那怕是一点诧异的呼吸声。
但却出奇地安静。
没有半点惊呼声,反倒只有贝西摩与萝拉的呼吸声。
三人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于是兄妹俩便好奇的睁开双眼看向三人。
完全就不该是能够冷眼看待的可怕画面——芜的内心却没有感受一丝害怕。
内心仿佛早已空荡似的,对于眼前的画面完全无动于衷。
其实芜的脑内只有一个想法——恶心至极。
但这份恶心感只不过陈述事实的片面之词,其实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感觉。
静静的注视着眼前这幕难以解释的画面,芜不仅对这骇人的病症感到不解,同时也对自己的沉着冷静感到意外。
换坐是生前的自己,肯定会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或是惊声尖叫。
然而,现在的自己是如此的平静,冷静的就像是早已见过这画面似的。
难道这也是饕餮的能力吗?
总之先不论这点——老翁的病容确实非常严重,也难以判断是怎样的病征。
转过头望向身后的隆恩斯姆与千尾——不出意外,两双视线都相当平静。
但最重要的还是隆恩斯姆的判断。
三双视线都是如此的平淡无奇,一旁的贝西摩与萝拉纷纷对这份冷静感到讶异。自己可是每天看着这般惨样,但如今也难掩恶意与恐惧,不敢多看一眼。
“可以简单的询问吗?这位老翁是你们的父亲吗?”
“是的,同时也是这座村庄的村长。”
贝西摩相当徬徨的回答著,被芜的冷静深深震慑到。
“那么以下就称呼为两位的父亲——请问你们的父亲约莫在什么时候染病?”
“呃——大概在两个礼拜前就开始发病。”
“可以简单说明初期的症状吗?”
“就是不断盗汗,浑身肌肉感到无力,浑身有发痒的感觉,但却找不出痒点。除此之外,父亲还会不断流鼻血,呼吸急促且意识昏沉。”
“那么有呈现发烧的状态吗?”
“粗估抚摸父亲的体温是没有发热的现象,但却异常的冰冷。”
“冰冷?那么有关于中后期的症状呢?能够变成这副德性似乎也不容易。”
“关于这点我与萝拉就不清楚了——实在太惨了,不敢多看几眼。”
“也就是说你们就从头到尾都用白棉被覆蓋着你们父亲的面容吗?”
“是的……”
看着老翁的惨样,其实芜也摸不著头绪。
这样简单的询问也只是为隆恩斯姆蒐集线索罢了。
自己没学过任何医术,就先不说一般的疑难杂症,更别说这种连看都没看过的怪病。
沉默了一阵子后,芜将疑惑的视线转向身后的隆恩斯姆。
他招手让隆恩斯姆过来,隆恩斯姆点着头便往老翁的方向走去。
为了方便让隆恩斯姆看病,芜特别站起身来,将自己的位置挪给隆恩斯姆坐。
对于下属的隆恩斯姆,这样的行为无疑是非常意外,也让他感到非常拘谨。
芜当然也很清楚隆恩斯姆的矜持,所以露出了毫不在意的表情。
既然上位者都毫不在意了,作为下属就不应该有所意见。
于是乎也只好抱持恭敬的态度,跪坐在原先芜蹲坐的位置。
并用那肥厚的手掌摸著老翁的皮肤。
似乎正在用双手感受着老翁体内的病毒——过程长达漫长的一分钟。
期间,芜关注著隆恩斯姆的“看诊”动作,同时也继续向兄妹俩问著。
“我知道这样问很不礼貌——但面对如此严重的流行病,为何不试着向其他国家求助?而是选择自己默默承受?”
“因为这是父亲的理念,即便父亲卧病在床,我们也不能轻易打破。”
“仅仅只是这般理念就足以让你们忍受这般痛楚吗?”
“是的。”
贝西摩相当斩钉截铁地回应着。
芜当然觉得这个想法很愚蠢,但也没有正大光明的表现出不以为然。
“恕我直言,倘若你们没遇到我们,你们的父亲很可能就会步上黄泉,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