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瓜娃子搬苞谷!”
母亲抱起泪眼汪汪的小孩儿,谨慎的看了中年男人一样,悄悄的把一些东西从衣服内兜掏出来,塞进更里面的罩子去。
玻璃杯扣于床上,再拿开便是一枚光滑的鸡蛋,不沾一丝壳。
“呵呵,小兄弟,这个鸡蛋,我请你吃。”
“一会儿地上的蛋壳你收拾了啊。”
中年男人嘴角抽搐几下。
“嗯!”
拿起另一枚鸡蛋,“小兄弟,我请你吃第二个。”
大拇指与无名指轻轻握住鸡蛋,猛地一甩。
鸡蛋旋转。
食指与中指敲击蛋壳,一块块蛋壳碎片再次落下。
然而这鸡蛋不一般,是淡白色,还透着些许流动的黄。
不对,这是生鸡蛋!
霍云亭瞳孔缩了一下,只破壳,不伤膜?
不多时,鸡蛋剥完。
中年男人拿起玻璃杯,指甲轻轻一掐蛋膜,流动的蛋清与蛋黄落入杯中。
“小兄弟,怎么样?”
中年男人轻轻靠头过去,“就算是下九流,它也是个流。”
不错,他是个很有荣誉感的佛爷。
在他看来调门就是个行当,和其他行业无二。
行,我承认你武人是上九流,可我们下九流也有你们做不到的!
看此,霍云亭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于我而言,屠龙之技。”
中年男人也不恼,弯下身子扫着地上的蛋壳,“于我而言,百尺无枝。”
中年男人离开。霍云亭只是沉默些许,一口将煮鸡蛋塞进嘴中。
玻璃杯里面的生鸡蛋扔掉。
晚上八九点钟,车厢内还言语声不短。等十点钟熄了灯,这声音也逐渐安静下来。
漆黑的夜,漆黑的车厢,只有火车轨道咣咣作响。
过了许久,一些脚步也随着咣咣的轨道声行动起来。
他们是夜晚的主家。
有人溜到了霍云亭所在的包厢,刚要进去却被人拉住。
“点子硬。”
被拉住的人一愣,点头,绕过这一车厢继续往后走。遇到其他同行的时候,也会小声嘱咐一句。
“14组,硬点子。”
霍云亭下午眯了好久,所以现在睡得很轻。很轻。
但他还是入梦了。
看不清身边的景象,只有手中的两枚鸡蛋。
左手倒握玻璃杯,里面一颗鸡蛋在随着手臂的摇甩疯狂转动。
右手两根手指握着鸡蛋两头,食指中指不停敲打蛋壳。
“啪”
“哒”
不到五秒,两枚鸡蛋落在地上。
还要再练。
正琢磨着,两枚鸡蛋凭空又出现在霍云亭的手中。
六秒。
“啪”
“哒”
再练。
七秒
四秒
六秒
……
“妈妈,昨天那个叔叔剥鸡蛋真厉害呀,我也想学。”
“学个屁!瓜娃子冲壳壳咯!”
霍云亭难得的睡过了头,不是五点钟按照生物钟醒来,而是被对面上铺的母子吵醒。
睁眼先捏了捏枕头,东西还在。
“花生瓜子矿泉水,香烟啤酒二锅头。”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烤鱼片。”
胖胖的女售货员推着小车经过,随后在14组被拦下。
“你好,有鸡蛋吗?”
“有有有,您要几个?”
售货员的脸上露出笑来。逛了这么多节车厢,可算是开张了。
“两个,一个生的,一个熟的。”
“好嘞!您拿好,这个是生的,这个是熟的。”
“一块。”
霍云亭咂舌,可真够贵的。
从床铺底下掏出昨晚那个玻璃杯,熟鸡蛋扔进去。
左手猛的晃动起来,蛋壳与杯壁互相碰撞发出清脆且急促的响声。
他身为习武之人,对于力道的把控绝不亚于那些扒手。
不多时,一枚白嫩的鸡蛋落入手中。
按着手中的鸡蛋,霍云亭陷入沉思。
自己不过是昨天看了一遍,现在这就全刻在脑子里了?
叫什么着?杨大夫当初给自己说那书叫啥?
弗罗里达还是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还是那什么梦的解来着?
那大致意思是:虽然没记住,但是却能存留在潜意识里,在梦境中将其重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