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还有心思摆弄文墨。”
郭府偏厅,六郎郭暧看着郭映那副若无其事的无辜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胡作非为,父亲一大早就被传召入了宫中,大兄也不得不告病归家,去韦府上赔礼请罪……”
“六哥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当年不也闹了一出醉打金枝的闹剧嘛。”郭映轻描淡写地笑道。
“我记得当时父亲听说你打了公主,当即就令府里下人把你五花大绑,抬到宫里请罪了……”
郭映是郭子仪六十五岁时在京师赋闲期间同一姬妾所生,按说是庶子,不过因为自幼过继给主母王氏的缘故,在礼法上又是正儿八经的嫡子。
郭暧也是这种情况。
他比郭映大上九岁,两人虽不是一母同胞,但却胜似一母所出,自幼感情甚笃。
见郭映提及自己当年做过的糗事,郭暧脸上顿时一阵青白交错:“我那是酒后冲动,哪像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圣上志在削平东方藩镇,重振朝廷威严这你不是不知道,要完成这一步,一个稳固的后方是少不了的,所以啊,没人能阻止他通好吐蕃的想法。
他更不会因为你打伤了一个使臣就放弃和蕃。”
“我知道。”郭映摇了摇头,道:“我也从没想着凭我一己之力就能改变什么。”
“那你干嘛打韦少卿?你知道的,圣上很看重他……”
“我只是想告诉圣上一个道理,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
郭映说得云淡风轻。
郭暧听了心头一颤,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而当他目光扫过郭映身前案几上的墨迹还未干的诗文时,心里的惊诧又盛了几分。
却见那宣纸上二十个如龙蛇般的大字赫然印在其上,一股杀伐之气跃然而出。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