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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扔着一堆沾满灰尘的破旧衣衫,还有一个皱成一团的面具。
那人从水中站起,光洁修瘦的背上,一串字符纹身沿着脊柱从腰弯一直延到脖颈。这个人正是那日荆襄九楼打斗的蓝衣男子。他站在屋中的一面铜镜前,烛光摇曳中,显出更令人迷离的身影,细腰、宽肩、长腿、翘臀,他边欣赏边擦拭,暖慢地,细细地,仿佛在擦一件精美的玉器。
正沉浸在美妙的触觉中,忽听有人轻叹了一声,男子瞬间抄起挂在架子上的长衫把自己裹了进去。他边系腰带边说:“看够了么?”套间里屋闪出一个人,黑袍罩住全身,连脸也看不见。
黑衣人声音干涩,同样带着河南官音:“夏侯家不知从哪代起,不禁出美女,也开始出美人了。”
男子并不理会那人的言语,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的冷漠:“他们去找过和尚们了?”
黑衣男子说:“好像还没有。”
“算沉的住气。”
“听说,荆州郡府正悬赏捉拿一个银发的年轻男子,说他杀了夏家满门,还做成了彘肉。”
银发男子“呵”的一声轻笑,对黑衣人说:“有话就说。”
黑衣人说:“将军传话,明年七月十五复活主公。命你三个月内找的主公墓和阴兵符。你可要抓紧了。”黑衣人说完,准备打开窗户走。
黑衣人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夏侯誓,我走了。想吃肉了再来找你。”
银发男子对着他即将消失的背影,幽幽地回了一句:“曹惕,还是管好你的活死人吧。”
第二天一早,桓伊和张骁就被韩悦拉起来上街。主街上热到非凡,原来今天有早集。三人先在一个早点摊上叫了三碗碎肉米粉,香香地吃了后就开始逛集。按理说韩悦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今天又一大早主动拉他们来赶集,实属反常。
早集卖什么的都有,张骁东家瞧瞧西家动动的看热闹。桓伊可没心思逛,一双眼一刻不离韩悦的背影。韩悦也不去看两边的小摊,只自顾自地在前面慢慢地走着,时不时侧身让一下来往的行人。
韩悦走着走着停在了一个卦摊前,回身望了一下桓伊。张骁桓伊走过去,摊主是一个蓄着山羊胡的师爷模样的干瘦男子,一般看卦的没有又白又胖的,看到三位衣着不凡的公子停在卦摊上,那男子觉得大生意要来了,急忙招呼问三位公子,不灵不要钱。
韩悦指着桓伊,说:“他,姻缘。”张骁十分配合地把桓伊按在卦摊前坐下。算卦先生先说了一通拜年话,什么公子仪表堂堂,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之类的。然后拿出一个龟壳,倒入六枚铜钱递给桓伊。桓伊开始不接,韩悦替他接过龟壳递给他,他只得随便摇了几下,然后把铜钱倒了出来。算卦先生看了看铜钱,然后说:“上乾下巽天下风,此乃六十四卦中的第四十四卦姤卦。“韩悦微笑地看着他,只见他煞有其事地闭着眼,口中默念手指掐诀,然后睁开眼说:“看卦象,公子已有意中人。彖曰:姤,遇也,柔遇刚也。勿用取女,不可与长也。说明此人柔中有刚,不是普通女子,喜欢她的人也很多。也许公子恐怕不日就将有情敌在此偶遇。”
桓伊一听说姤卦,心中就已不悦,再一听要在这里遇到情敌,边硬硬的说:“一派胡言。”张骁站在后面说:“我觉得先生说的有点道理呀。你难道不喜欢洛。。。?”桓伊一听他还要往下说,一下子站起来唔住了他的嘴,后几个字没让他说出来。
韩悦此时说:“先生再测我。”
算卦先生看了看韩悦说:“公子是测卦还是测字。”
“字。”
“好,请公子赐字。”说这算卦先生指了指桌上的笔纸。
韩悦拿起笔蘸了墨,想了想提笔笔走龙蛇般写了一个“落”字。算命先生再次抬起眼看了看韩悦,问:“公子问何事。”
“谋事。”
算命先生哈哈一笑:“公子不是已经谋定了么?”
韩悦听了立刻转身而去,扔下一个字:“赏!”
张骁不知二人打的什么哑谜,看桓伊也有点茫然,于是赶紧去追韩悦。桓伊只得扔了十几文钱给算卦的。
进了客栈的小跨院,韩冲桓伊睇了个颜色,桓伊把跨院门锁了,三人进了屋把门关上。张骁早就忍不住了,问:“洛川大哥,那个算卦的说的什么意思啊?”韩悦并不答他,却从身上抽出一本书,扔到了桌上,张骁拿起来一看是六十四卦爻辞,问:“哪里来的啊?”韩悦说:“偷的。”张骁一下子睁大眼睛:“厉害啊,洛川大哥。没想到你还能做出如此君子之事。“他口中的君子自然是反话。桓伊有点责备地说:”你若要,我去买就是。“韩悦说:”偷来的才好用。”张骁似乎明白了什么:”洛川大哥,你不会是从那个卦摊上拿的吧?“他特地把偷换成拿。
韩悦摊开昨日在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