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只需黑衣人骑在马上尾随追杀,两条腿的人终究无法跑得过马匹,云铺卫的兵士就算拼死抵抗,也得在黑衣骑士的零敲碎剐下分崩离析。
如今黑衣人那边砍柴的依旧在砍柴,可有三十多名黑衣人已经骑上战马,黑衣人雪亮的钢刀在肖华飞眼中连成白花花一小片,晃得让人有些眼晕。
邹通、晋彪、吴苟道加上马远,此时都看向肖华飞等着他最后的决断。
肖华飞看向眼前的众人,邹通浑身是伤,至少有二十名兵士因为伤患,无法继续战斗,整个队伍的战力还不足五十人。
肖华飞又向山脚望了半天,指着山脚向所有人大声说道:「山下敌方势大,说心里话,我原本想让大家四散逃命,就算黑衣人前后围堵,未必能将咱们赶尽杀绝,不过对方将这些马匹拉出来,这种可能性已经为零。」
邹通沉不住气,他在心里还在惦记让肖华飞先行离开,于是接口说道:「请将军带着犯官往南暂避,属下自愿带人阻敌追击,到时只要将军」
肖华飞先向邹通温和地笑一下,抬手阻止邹通再多说什么,邹通急得直捅吴苟道,想让吴苟道劝肖华飞先走。
此时肖华飞目光已变坚毅,继续对众人说道:「今天我不打算逃,大家过来看看山下的那些战马,他们不会真让我们逃出去,只要把后背让给他们,不过是早死一会,晚死片刻的差别。」
云铺卫兵士们早就看到了那些战马,大家都当兵出身,虽然没有打过几仗,但多少对兵事还是了解一二,知道肖华飞所言不虚。
肖华飞看眼北方,笑着对兵士们说道:「我想不和大伙讲什么天地有正气,视死如归这类大话,这些留给京里那些大人们讲吧。我只想说,咱们兄弟还没一起活够,我还没让大家过上好日子,怎能束手就擒,让山底下那些王八蛋砍了大好头颅,称了心意。」
吴苟道用手拍着脖子,接口喊道:「想砍老子的头,他们的刀还不够快,就算他们想把咱们剁成肉沫,老子也得先崩坏他们那口烂牙。」
晋彪四下转头看看,跟着喊道:「将军带我们向山下杀吧,砍死一个赚一个,对方有马,光靠两条腿逃是逃不掉的。」
有兵士眼看着大家就要被黑衣人逼上绝路,心中顾忌便少了许多,开口附和起两位百户的话。
「吴
百户说得好,村口王瞎子说我能活到八十,至少娶两个婆姨,生三个儿子,老子今天肯定不会死在这。」
「干他娘的,谁怕谁啊,都是一个肚子顶个脑袋,刚才老子还一个王八蛋,不差再砍两个。」
「说的就是,谁不是一条命,想要我的命,得多拿几条命来换,谁怕谁。」
「哪个要是后退,就是孬种!」
肖华飞等众人稍微安静,开口继续说道:「肖某自从做官以来,不管明枪暗箭,从未轻易服输,东蛮的密谍我坑过,景石寨的山贼,咱们大伙一起砍过,朝廷好生招待的北周使者,咱们也骂过,就差还没在京城搞点动静出来。」
兵士们听到肖华飞半吹牛半自嘲的调侃,轰然笑出声来,肖华飞在他们面前不是一个有多少官威的上官,所以兵士们对他并不畏惧。
许多兵士和肖华飞在一个火堆旁喝过酒,吃过肉,每一个人都亲手从肖华飞手上接过军饷,肖华飞在他们眼中,不是最称职的将军,却是最好的上官,整个大晋再找不出一个肯这样善待兵士的将军。
肖华飞从进军营的那天起,就把他们当成一个真正的人来对待,兵士当中有十多岁的,有二三十岁的,更有几名四十左右的老兵,全都莫明有一种肖华飞比他们还要年长的感觉。
肖华飞看向他们的目光中,有一种洞悉他们心中所想的光芒,并且从未让他们失望。
大家在不经意间,认可了肖华飞这个将军的领导地位,这绝不是出于对权力与官阶的畏惧,反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信服,觉得跟着肖华飞不会吃亏。
肖华飞等大家笑够了,继续说道:「今天也许我们会死在这里,但我会冲在你们前面,不为别的,就为那些死难的兄弟能够瞑目。」
上山所有人向着肖华飞抱拳行礼,口中齐喝:「愿为将军效死。」
肖华飞让出唯一的那匹战马给邹通,给了他一个最艰巨的任务。
所有人冲到山下后,大家会掩护邹通,骑马直取黑衣人首领,无论是杀是擒,全凭邹通相机而决。
肖华飞抽出那柄装饰作用大于实战意义的宝剑,从衣摆上撕下布条把剑柄缠在右手上,希望从前世电影中学来的街头招式能好用,不至于等会被人打飞长剑,让他显得太丢人。
邹通来到肖华飞身边,在他面前用手竖着向下一劈,撇嘴说道:「这样缠剑柄没有用,战刀竖着一劈,剑身就会断掉。将军就是个少爷胚子,只管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