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玛窦的想法是只翻译西方历法,好打入宫廷。
徐光启坚持说“算术者,工人之斧斤寻尺,历律两家旁及万事者……此事不能了彻,诸事未可易论。”
利马窦这才勉强同意翻译《几何原本》。过程中,大量官员和士大夫都参与研讨商量,如杨廷筠、李之藻、叶向高、冯应京、曹于汴、赵可怀、祝宰伯、吴大参等等。
利马窦去世后,奥门叫会当局下令鬼佬应以传教为根本,不准散播科学。徐光启想翻译《泰西水法》,意呆利佬熊三拔就表现的吞吞吐吐。徐不满意,说“可以窥见其人”。
扯远了,说回张养默。
张老汉听瞿老汉说起李自成的种种学问,见猎心喜,不辞劳苦千里迢迢跑来了。
李自成先跟五人扯了半天闲话,第二天讲学问,第三天开始慢慢深入,第四天说起革命军纲领,跑了两个……
第六天,张养默和陆孙九、吴履江加入革命军。
江南繁华,同时也乱的很。三人闲扯了些荒唐事。
那边地痞流氓不仅成群结队,人数众多,并且有自己的组织。
比如打行。
原历史线会在嘉定抗清殉国的前顺天府丞侯峒曾:“吴中为奸民者有二:一访行,一打行也。明旨禁访行者,或跳而他匿矣。打行数慝敝邑为甚。小者呼鸡逐犬,大者借交报仇,自四乡以至肘腋间皆是。昨岁郭门之外,有挺刃相杀者,有白昼行劫,挟赀乘马,直走海滨者……”
“从来地方棍徒,无有显著其名号者,独三吴则苏属有打行;在常属有天罡。
其种类又有獭皮、蚂蚁、黑虎、秤槌之名,其团聚有百子、团圆、冬青、棒槌之会,其所为则曰放线、生蚤、放春、紮囤,而其流毒最甚,则曰造访、团赖、打抢、奸银。”
这些人“分列某处某班,肆行强横”。“一人有不逞,则呼类共为抨抶,不残伤人不已”。“小者呼鸡逐犬,大则借交报仇,自四乡以至肘腋间皆是也”。
“犯科扦罔,横行市井”,“赌博酣,告讦大抢,闾左言之,六月寒心,城中有之,日暮尘起”。
“还有那飞天光棍,装成圈套,坑陷人命,无恶不作,积攒金银。”
“今各镇市中必有魁滑,领袖无赖子开赌波、张骗局……甚至贩盐窝盐,兴讹造言,无所不至……显为民害,暗酿祸端。”
嘉定的南翔镇,过去“多徽商侨寓,百货填集,甲于诸镇”,但由于无赖恶棍的蚕食,使得徽商“稍稍徙避,而镇遂衰落”。
官府不管吗?
天启年间,崔呈秀任淮扬巡按御史,凡是地方所获强盗,只要每人向他缴纳两千两银子,即可释放。
恶棍们气焰嚣张啊,以至于无锡人,“东林八君子”之一的高攀龙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
他说,不如利用打行头目来管理和控制自己的手下。比如将天罡党中的首领登记在册,由官府给他们发工资。平时由他们“摄其徒党”,朝廷有事时则可启用这些地痞。若他们有诈害良民之事,唯首领是问。
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1天启六年崔呈秀告高攀龙贪污,高投水自尽。两年后,崇祯上位,魏忠贤死,兵部尚书崔主动上吊,但仍被追戮尸体。高攀龙赠太子太保、兵部尚书。
再看其他乱象——
“吴江乡村,有算命卖药之妇,窃人幼女,藏于舟。以火烧其手足指,十指几尽,仅余一二矣。其女痛极,则脑髓坚实,利斧劈取之,以和邪媒之药,可取厚赀耳。”
“丐首善骗术,果饼内置药,幼儿女食之,哑不能言,即抱入舟,浮舟他去,人不得其踪迹。幼女长大,美者银之,卖弃得高价;其丑者或瞎其目,或断其手脚指,教以求丐话行乞焉。乞所得不如数,痛责甚惨。”
多有奸商往酒中搀水。以至于有人曾作《行香子》一首,嘲笑松江出的这种淡酒:
“这一壶约重三斤。君还不信,把秤来秤,倒有一斤泥,一斤水,一斤瓶。”
甚至南京光禄寺在招待外宾时,也公然“酒多搀水,而淡薄无味……非惟结怨于外邦,其实有玷于中国。”
还有民谚谓:“杭州风,一把葱,花簇簇,里头空!”
“其俗喜作伪,以邀利目前,不顾身后。”
如有卖驱蚊符者,一人买归贴之,而蚊毫不减,往咎卖者,卖者云:“定是贴不得法。”问贴于何处,曰:“须贴帐子里。”
又有以招摇撞骗为啖饭之道的“神童”。
专门教儿童写大字,背几首诗,其他皆茫然不知。然后打着神童旗号,贿赂官儿们夸上几句,就成了炫耀资本,身价也就高了起来,以至“累月而致千金”。这只是江南七怪之一。
浙人张应俞专门写了本《骗经》,将骗术分为24类,罗列骗案84件。如露财骗、谋财骗、